驾车的暗卫注意些,马车速度也慢了很多。
“那我喂哥哥。”她熟稔地拿起一块柿饼放他嘴边。
君厌声眉间带笑,颔首咬了一口,依旧是对她递过来的东西做了点评:“稍有不足。”
许意晚也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还差了点口感,要是再多晒几日就好了。”
过了会,她冷不丁提了句:“虽然说没有隐瞒消息,但是我还没跟爹爹说一声,只是跟老高说了声,不知道他有没有和……”
老高就是王府管家。
“爹爹他前些时日去了葛云城,不知道现在回来没有……”
糟糕,她又脑补到她爹在空荡的栖心殿泪流满面的场景了。
应该不会如此吧,她爹心理承受能力还挺强的。
君厌声揉了揉她的脑袋,把一张空白的信纸挪到她面前,“现在让人传信过去也不迟。”
“嗯——也好。”反正现在坐在马车上,除了看两旁的风景,也不能干别的事。
她大笔一挥,写下了满腔父女情,保准让她爹看了会感动得不能自已。
君厌声看了一眼,想替她稍微润色下。
“这里……梁王当真有深夜冒雨背你去看太医吗?”
“我记得那日好像是下午,梁王只是让人来宫中寻御医,并未亲自背你入宫。”君厌声说的是梁岳刚带她回金陵的事。
“而且,那时你好像是额头磕碰,并非高热……”
许意晚振振有词:“这是为了彰显我们的父女情。”
君厌声难得地沉默了下,“……但是这去皇宫的路上,应该是可以坐马车的。”
不会出现什么艰难地撑着伞,将伞大部分都遮在她身上。
许意晚眨了眨眼睛,“那就改到宫中,爹爹带我入宫之后,没了马车,只能将我背起,又撑起伞……”
君厌声揉了揉额角,“这宫中的侍卫倒不会如此无礼,若梁王当真急切入宫寻医,凭着先人的名号,也是可以通融,侍卫们亦会上前帮忙撑伞……”
许意晚:“……”
她哼了声,“哥哥你不懂,这就是艺术的修饰。”
她又道:“然后我趴在爹爹的背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瞧见了爹爹鬓间的白发,鼻尖一酸,原来爹爹已经这么老了……”
君厌声:“……”
他记得梁王那时才二十多岁,应该不会早生白发。
但是她刚刚说了艺术的修饰,他便没提出异议。
“……我喝下了药,病也慢慢好了……最终我看着累得睡在地上的爹爹,心底一片温暖,太医也在此时感叹:啊!这父爱如山……”
君厌声难得语塞。
半响才说了句:“你会这么容易就喝药吗?”
啊……这是个大漏洞。
许意晚沉默地看着手上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