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绥悄悄打开了录音健,因为两个房间只隔着雕花木移门,所以彼此间的声音都能听得非常清晰,她下意识连呼吸都放缓了。
但因为都有厚重的帘子遮挡,并不会想到隔壁会有人。
时绥靠着墙壁,垂目盯着手机屏幕。
王楔说着他们事先说好的措辞,“我现在走投无路,还请沈总帮忙。”
沈策眯了眯眼,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这行有这行的规矩,一件事已经了结,谁给你的胆子再来找我?”
王楔立刻站到他面前,姿态放得极低,甚至带了几分祈求,甚至还能隐隐听出威胁的意思,“我如果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也不会再来麻烦您的,还请看在我之前帮过你的份上再帮我一次。”
沈策呵出一声轻笑,“想要威胁我?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王楔只是做戏,然而仅是做戏也难免生出怒意,“我手上有当初的证据,这样算不算得上够格?”
沈策吸了一口烟,神情完全没有被威胁的慌张,只有冷静。
他静静地吸着烟,直到一根烟结束,他才缓缓抬起头看向王楔,“证据在哪?”
“在我朋友那里,只要沈总答应帮我,我朋友立刻把所有证据销毁。”
“你当我傻,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再说,我又怎么确认你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
沈策油盐不进,王楔有点慌了,“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沈策低低地笑了下,但笑声让人心寒,尤其此刻他的眼神,像是看着死物,“只要你消失,自然证据就消失了。”
王楔脸色一僵,双拳握起,“只要我今天没回去,我朋友就会把所有证据公之于众。”
“你若有证据,还需等到今天?在你逃命回北城的那天就会来找我了。”沈策双腿交叠,姿态闲适地向后靠,声音扬起,“时小姐,还满意吗?”
在另一个房间的时绥浑身一僵,脸色蓦然失去血色,握着手机的手失了力道,骨节凸起。
“还需要我来请你吗?”
沈策懒腔懒调地出声。
时绥闭了闭眼,伸手掀开帘子,拉开移门走了过去。
王楔一见到人,知道他们的计划败露了,立刻道,“时小姐,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答应我的可不能不作数。”
时绥淡淡地瞥去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死死地盯着沈策,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果然是你们姐弟害死了傅靳南。”
“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乱说哦,我还要问时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随随便便找个人来威胁我,说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栽赃我。”
沈策转过脸看向一脸慌张的王楔,好笑道,“你也真是瞎了眼,你害死了她的前男友,她还能帮你?不给你一刀就不错了。”
王楔脸色一变,立刻阴狠地瞪着时绥,“你骗我!”
时绥皱了皱眉,“我没有骗你。”
她是没有骗他,用钱换他的证词是真,之后要把他送进监狱也是真。
但此时王楔已经不信任她了。
他立刻倒戈,转向沈策,“是她让我这么做的,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也好,自愿的也罢,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沈策朝外面喊了一声,“进来。”
话音一落,几个保镖推门而入,朝着王楔走过来。
“沈总,你这是做什么?”
沈策扯了扯唇,“你不是在躲赌债么?正好,我帮你一把,送你去缅甸当劳工,还有钱赚,说不定混个几年还能发财。”
怎么可能会发财?
王楔对于被卖到这些东南亚国家的劳工还是有点了解的,那简直是个人间炼狱,被剥削被压榨,没有正常人的生活,连吃都吃不饱,就怕你有力气逃走。
赚钱?
连死都死不了的地方。
王楔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