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聿冷笑,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肆无忌惮。
只是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紧紧绷着,却像一根即将崩断的弦。
他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边,似要灼伤她的皮肤,“我就让你这么恶心?”
时绥闭着眼,下意识连呼吸都屏住了。
恶心?
她从未觉得他恶心。
以前他求欢,即使有的时候自己并不想做,但半推半就依然会顺从他,喜欢一个人就是明明不太乐衷的事情也会不忍心拒绝。
但这一次不一样。
其实当她确定自己怀孕的那一刻,她是有过一瞬间的犹豫的。
负罪感让她想要放弃这个孩子。
但是当真正面临即将可能的伤害的时候,她却想要保护这个还未成形的孩子。
就算眼前这个男人是孩子的父亲,她也不允许他伤害他。
眼看着傅时聿的态度似乎并不会轻易罢手,时绥只好扮弱,“傅时聿,我没觉得你恶心,我真的不舒服,早上我还晕倒了,下午见谢西泽是因为有事。”
“你们有什么事?”
他在她耳边低低地问,唇舌一遍遍瓜过她耳蜗,“他是你妈妈给你找的联姻对象,你和我离婚后是想和他去英国吗?时绥,除非我死。”
他的语调明明是平淡的,可他用最平淡的腔调说着最狠的话。
时绥浑身一震。
半天没有说话。
大概是真的感觉到她的抗拒,又或者是有所忌讳,她的脸看起来没有丝毫血色,他的吻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郁,从她身上移开,“你如果真的不舒服,就让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睡一觉就好了。”
感觉到上方的空气又一次回来,她吐出一口气,下了床,“我去洗澡。”
说着,就进了洗手间。
时绥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傅时聿已经不在房间了。
时绥看着满是折痕的床单,心上涌起深深的无奈和纠结。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也许是因为感知到自己内心的企图,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压制。
她接受不了自己对傅靳南的背叛。
她和傅靳南相识在她去英国的第二年,那时候她刚刚习惯那里的生活,却因为孤身一个人难免会遇到一些意外的事情,在一次上街买日用品时,被几个黑人堵在街头,那些人手里有刀,周围的人即使想要上前帮忙也不敢。
只有傅靳南,他像天神一样出现在她面前,救她于水火,从那以后,他还带她去学防身术,那一手玩枪的本事也是受他启蒙。
后来,他笑着对她说,教会徒弟,饿死他这个师傅。
他们的恋情自然而然就开始了,没有谁先跨出一步。时绥记得,在一个雾蒙蒙的早晨,他带着咖啡还羊角包,站在她公寓前朝她伸出一只手时,她就自然而然地握了上去。
他们的关系开始的不似她和傅时聿这样轰轰烈烈,但是细水长流的感情像是渗透进了骨子里,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曾对她说,只要她还爱,他会永远爱她,到死都不会改变。
他做到了。
她却……
她接受不了自己的背叛,每天内心都在煎熬。
这种煎熬让她只想逃离。
她知道这对于傅时聿也不公平,但不公平比起傅靳南的死总是要好很多
快十二点的时候,傅时聿才回房,时绥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睡着翻身的缘故,她竟然是面对着他的位置睡。
傅时聿已经在客房洗过了澡,他开了一侧壁灯,上床后侧过身,打量着她的睡颜。
她睡得并不安稳,秀气的眉轻轻拧着,似乎是在做着什么不开心的梦。
傅时聿不自觉地伸出手,贴近她的眉心,想要抚平那浅浅的折痕。
然而忽然想起她坚决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