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像是斗气一样,一开始谁都不说话,到最后还是傅时聿先开了口,“他怎么会在这里?”
时绥转过身,朝阳台走过去。
傅时聿却一把拉住她,吼道,“时绥,你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还要吹风?”
时绥顿了下,她原本只是想要透透气,可他一句话却让她忽然想起肚子里的那个,便听话的只是在沙发上坐下。
男人的脸色因着她的顺从才稍微好了些,走到她对面,蹲下身,伸出手想要去摸一下她的额头,却被她撇过脸躲开。
“你让医生回去。”
傅时聿皱了皱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反感一声,但还是拨出了电话。
时绥暗暗吐气,一颗心也落了地。
“季允致他来南苑做什么?”
傅时聿收了手机,并没有放过这个问题。
时绥搁在沙发上的手指动了下,漂亮的眸子里是复杂的情绪,她和傅时聿对视了半天,嘴唇蠕动了下,“我知道了。”
傅时聿眉心微微一动,不动声色,“知道什么?”
“知道傅靳南是替你死的。”
时绥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说了出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说完这句就见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
“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疑问句,是完全笃定的语气。
时绥看着他的表情,突然笑了,“我们真是般配呢。两个害人精,害死了一条人命,现在有什么资格在一起?”
她伸手抚摸着男人坚毅的下颌,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傅时聿,我们要赎罪的,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现在的一切?”
男人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如墨的眼眸里情绪翻涌,他反握住时绥的手,咬紧牙关一字一字道,“这是意外!”
时绥笑了,“是意外,但是因为我们两个而产生的意外,如果不是他为了要接我临时开了你的车,就不会出这个意外。”
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是他开,就是我开!所以他不该死,是我该死?”
时绥愣了下。
她几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突然说出来,没缘由的,她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
他也不该死!
但是事情发生了,傅靳南就是替他而死,她没法当作不知道,更没法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
她的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手掌也异常的冰冷,心里却清晰得很。
她和傅时聿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