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傅九打了个电话。
听到他们的对话,时绥放心了。
此刻安静下来,她才觉得酒意上头,头痛得不得了,便靠在座位上,不再说话了。
车子重新启动,她闭着眼睛说了句,“你是送我回时家吗?”
等了片刻没有回应,时绥睁开了眼。
男人的侧脸沉浸在暗夜里,却依然能感觉到他完美的侧脸轮廓,长而密的睫毛像鸦羽一般,鼻梁坚挺,下颌线清晰,只是薄唇抿直,透露着他不太愉悦的心情。
时绥轻声叹息,“送我回时家好吗?”
又等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既然没有血缘关系,还回去干什么?”
听着他漠然的语气,时绥略微拧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傅时聿一拨方向盘,接着一个急刹停在路边,他沉着脸,一双黑眸悄无声息地盯着时绥的脸,时绥被他吃人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她下意识想要开门下车,却被男人抢先一步拽回怀里。
女上男下的姿势。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太亲密了。
时绥挣扎无果,她的身体被卡在他和方向盘之间。
男人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就这么静静看着她。时绥先忍不住了,她偏头躲过他那幽深的目光,似乎只要慢一刻,就会沦陷在那无尽的黑暗里。
男人掐住她的下颌,掰正她的脸。
对上那双似有千言万语的眼神,时绥止不住地想要逃离。
她心底升起一阵恐慌,直觉不想面对。
男人冷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即使和那种满脑肥肠的人喝酒,即使被关在洗手间和那种恶心玩意周旋,也不愿回到我身边是吗?”
没等来她的只言片语。
傅时聿低低地笑了笑,“不爱我,是不是?”
其实答案他早就知道。
她不爱。
可他依然一次次地骗自己。
好像只有这样一遍遍问她,说不定就有一天,她会突然改口,说她爱他。
时绥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却因为下颌被他扣着,而不得不面对他。
于是她的视线移到了他的唇。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就看到两片薄唇倏然靠近,瞬间夺走她的呼吸。
那熟悉的带着诱惑的松木气息,在这一刹那,时绥的心像是被烫了一下,电光火石间,她清醒过来,为这仅一秒的沉沦而自弃不已。
她极力躲开他的吻,男人却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在她的唇上。
辗转撕咬,想要把她揉进骨血。
时绥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纤薄的背被方向盘嗝得生疼,酒意因为车内的暖意熏蒸上脑,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唇边都是男人滚烫的气息。
他和她之间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
直到胸前一凉。
时绥意识瞬间回笼,她的脸色发白,双手死死攥紧着男人的衬衫袖子。
她咬着唇,几乎咬出血来。
“傅时聿,你这是要在车里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