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脸瞬间失了血色。
天灵盖仿佛被敲了一下,整个人昏昏沉沉。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鬼迷心窍的一个举动却被抓了个正着,还是当着傅时聿的面。
心里除了乱还是乱。
怎么办?
要怎么解释?
可此时任何的解释都会显得苍白。
如果傅时聿叫醒时绥,告诉她刚才自己对她即将要做的,他该怎么办?
此刻,傅时聿站在车外,没有催促,也没有暴怒,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时淮坐在车里内心焦灼,可躲着也不是办法,迟早要出去面对。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下车。
与此同时,时绥也醒了。
时淮更觉得天要亡他,只怕今晚过后他和时绥连姐弟都没得做了。
“到了吗?”
时绥坐直了身体,茫然地看了一下前方,又转头看时淮。
然而时淮已经推门下车。
他惶惶地走到傅时聿面前,不敢抬头看他。
时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时淮不太正常,转身之际看到了路灯下的傅时聿。
时绥眉头一皱,他不是在“夜色”吗?
怎么会在这儿?
她疑惑着下车,正要开口,却被傅时聿冷着脸抢先,“你先进去。”
时绥不明白。
他不是来找她的?
时绥又看了眼时淮,然后时淮却不看她。
心里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但明显眼前这两个男人都选择不说,她也不好再问,看了时淮一眼,抬步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傅时聿拿出烟,抖出一根,递到时淮面前。
时淮僵着表情道,“我不抽烟。”
傅时聿也不在意,自己拿出来放入口中叼着,拢手打火。
他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手指轻点烟身,猩红的火星在夜空瞬间四散。傅时聿个子比时淮高了一些,站在他面前几乎能看全他所有的表情,
他淡淡地问,“如果刚才没有看到我,你准备做什么?”
嗓音清淡,几乎听不出情绪。
时淮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为不太像质问。
看他沉默,傅时聿夹着烟的手指按了一下太阳穴,轻靠着车身,声音有着几许疲倦,“如果不想让我以为你是变态,就不要浪费我时间。”
时淮的脸色也因为他这句话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亵渎。
他和她没有血缘关系,自然应该有和别的男人同等的机会。
何况他们已经要离婚了不是吗?
时淮想到时绥对这段婚姻的态度,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他深呼吸,让自己不至于受到他气场的压制,鼓足勇气道,“她不是我亲姐。”
傅时聿轻轻拧了一下眉,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时淮低声道,“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不是变态。”
傅时聿脸上的懒散倏然褪去,身子也直起来,“什么意思?什么叫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你不是时家人,还是她不是?”
时淮闭了闭眼,不得已把自己无意间听到的话说出来。
“我姐她不是我大伯生的,是她妈妈怀着她的时候嫁给了我大伯,我大伯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养。我爸也是前几天刚知道。”
傅时聿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对于时绥的身世如何,其实他并不在乎。她是豪门千金也好,是犯人之女也罢,她在他眼里只是时绥。
说难听点,到了他这个位置上的人,自己已经足够强,无需身边女人给自己的事业身份添砖加瓦,所以只要她是她,那些身份身世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他是听明白了。
时绥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失忆后忘记了而已。
但时淮,明显有点混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