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找到机会问时绥。
但沈蓁明显不高兴了。
季允致没法,他不想在这样的场合和她闹什么矛盾,只能对着时绥道,“那我晚点过来找你。”
说完还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这眉眼之间让人不多想都不行。
于是他一走,沈蓁立刻像护仔的母鸡一样出声质问,“他有什么事要找你?”
时绥看着她,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才从身边的侍从手里接过香槟喝了一口,有酒壮胆,她连底气都足了几分。
她淡着腔调,“我不知道,你不如去问他。”
沈蓁冷着脸警告,“时绥,你别想打他的主意。”
时绥睁大眼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好半天才失笑道,“季允致是香饽饽,和他说句话就是打他主意?”
说着她的脸色沉下来,“是啊,你的儿子是宝,别人都是草。”
话中带刺,沈蓁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跟我出去。”
她没等时绥回答,径自走了出去。
时绥不疾不徐地跟在她的身后。
并非她不急,而是在双方博弈中谁急谁就被人拿捏住了七寸。
既然季允致是她心头肉,那她自然见不得别人觊觎这块肉,就会主动提起条件。
可时绥却没想到,沈蓁一开口说了五个字,然而这五个字是她想了一下午,都没有想过的话。
她挑起修剪的细长的眉,冷嗤道,“这是知道了?”
时绥愣住。
她完全没料到沈蓁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这是知道她知道了,却依然很淡定,就好像她早就料到她会知道。
或者说,沈策和她的那通电话是他们故意让她听到的?
细思极恐。
时绥半天没回过神来。
沈蓁歪着头,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在欣赏她从不解到想明白期间神态的变化,等她看够了,才大方地解释,“就是你想的那样。”
时绥觉得气血直接翻涌而上,这种心理上的激愤直接变成了行为上的失控,她双手无意识紧紧地攒着,指甲陷入掌心都未觉痛感,声音压抑又悲愤,“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们为什么要让我爸爸顶罪?你又为什么要找我交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时绥根本想不通沈蓁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她痛恨傅时聿,想要把他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又何需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做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沈蓁对上时绥因为愤怒而猩红的双眼,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侧脸,目光里有对她的怜悯也有对她的嘲弄,
“你爸爸是咎由自取,他不肯为沈策做事,先抛弃了沈策,那到最后只能他被抛弃。至于你,当然是因为你好用啊。”
“因为你的存在会让傅时聿膈应难受,就算不能让他身败名裂,却也能让他无法一辈子被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