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点头应是。
“你先出去。”
傅九想起沈秦如打到他手机上的电话,低头道,“沈小姐那边……”
“你给她回一下消息,就说我有事今天不去了。”
“好。”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傅时聿长吁一口气,扯松领带,垂眸看向依然繁华的夜景,心头像是被哽住,无论舒多少次气都觉得闷的难受,她竟然是时纬年的女儿!
也难怪他不知道,时纬年不过是个小小的财务部长,分公司从沈策手中划出来也没有多久,他只和时纬年一起开过几次会,更不会对一个中层干部过多关注。
加上他死的时候时绥也没出现,傅时聿自然不会把时绥和他联想起来。
所以她嫁给他根本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另有目的。
难怪他感觉不到她喜欢。
难怪她有那些异常的举动。
也难怪她和沈蓁做交易。
她不惜牺牲自身婚姻也要嫁给他,这是把自己当成杀父仇人了?她怎么没在他睡梦之际一刀结果了他?是因为不舍,还是不想冤枉了他?
窗户开着,冷风袭面,然而身上再冷比不过心冷。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拿起桌上的手机离开公司。
回南苑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他站在房门口许久,手握着门把,踟蹰许久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漆黑,下一秒,啪的一声,床头壁灯亮了起来。
时绥揉着眼撑起了身子,迷迷糊糊地看向陷在黑暗中的身影,“傅时聿……”
男人手腕里搁着大衣,缓缓走进去,一双寂静寒凉的眸落在她身上良久,把大衣随手放在单人沙发上,轻淡的道,“吵醒你了?”
时绥摇头。
她其实断断续续地睡得并不踏实,好像习惯了他在身边,只要是他不在的时候,她听到一点动静就会醒。
摸向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了。
他这是从哪里来?沈秦如那里吗?
心里有话但是问不出口,只是轻轻地说了句,“很晚了,你去洗一下快点睡吧。”
男人站在床尾,无声地看着她,时绥被他盯得有点奇怪,“怎么了?”
“不问问我从哪里过来?”
她不问他倒自己要交代?
他说晚上要去沈秦如那里,这个时候不是从那里过来还是哪里?
时速忽然想逃避,于是重新睡回了被子里,闷闷道,“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傅时聿唇角勾起一丝弧度,黑色短发的深眸噙着丝丝缕缕的讽笑,不过最终他也没说什么。
他忽然想明白了,倒是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是杀了他为她父亲报仇呢,还是如何?
他去了浴室,等到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时绥才睁开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看得出他情绪不高,还似乎有话对她说。
是沈秦如要他离婚吗?他对着自己说不出口?所以欲言又止?
时绥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从他口中亲耳听到这些。她侧躺着胡思乱想,等到水声停了,男人从浴室出来,她闭了眼睛假装睡着。
傅时聿出来的时候看见床上鼓起来的一小块,她闷着脑袋,只占据着三分之一的床,睡相永远斯斯文文的,像个可怜兮兮的兔子一般。
傅时聿揉了揉太阳穴,暗恨自己无法下狠心,始终抱着某种期待。
他站着看了一会儿,从她身旁躺下,同时关了灯。
又过了一会儿,他翻身,搂住她的腰,把她拨进了自己怀中。时绥吓了一跳,以为他接下来还会做什么,结果闭着眼等了一会儿,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才睁开眼。
他英挺的眉眼沉浸在黑暗中,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发顶,腰间的手即使睡着了还是宣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