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线,缓缓又开了回来。
男人下车,一双逆天长腿落地,他摘了头盔,短发在夜空飞扬。如果不是满身显而易见的戾气,这场面无异于是帅的。
陆城阳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这是怎么了?今儿不是刚回国?不回家陪老婆,来这儿吹冷风。”
傅时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头盔扔给其他人,自己一言不发走到看台,从机车夹克里拿出烟,抖出一根,点燃。
陆城阳看得眼馋,屁颠颠跑过来,讨了一根,颤巍巍的火星亮起,他自嘲,“想戒这玩意儿,有点难啊。”
接着傅时聿投来的视线,陆城阳讪讪,“你怎么看着我干嘛,我就是觉得吸烟对身体不好,没什么其他原因。”
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就是他这样。
陆城阳自己也意识到了。
“我说什么了?”傅时聿双指夹烟,吸了一口,眼睛眯着,缓缓吐出烟雾。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的女人不喜欢,谁会主动戒?
傅时聿几乎立刻想起自己近来很少在她面前抽烟,眼神不由得更加冷寂。
她根本不会在乎,也许从来没有发现他的改变。
陆城阳靠着栏杆,看着赛场上一辆接一辆的车驶过,深深吸了一口,“你还没说,大晚上这冷得要命,你跑出来做什么?吵架了?”
傅时聿静默地抽完一根烟,才哑着声道,“如果你知道一个女人刻意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会怎么做?”
陆城阳没想多,双手搁在栏杆上,身体往后仰,一双深棕色的眼眸眯了起来,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半晌后,他自嘲一笑,“接近就接近呗,只要人是我的就成,迟早让她心甘情愿。”
这番话可不像陆大少平时的为人。
傅时聿微讶,但也没表现出什么。
“她不喜欢你也没关系?”
陆城阳嗤笑,“喜欢这玩意能坚持多久?我能源源不断满足她的需求,她还能跑?”
男人就是对自己有盲目的自信。
傅时聿也曾以为时绥喜欢她喜欢得要命,不然怎么会想尽办法嫁给他。
想起两人在酒店杯抓包的事,以前只是觉得她心机深沉,再后来一笑置之,可如今得知设计之事竟可能是和沈蓁合谋。
这让他感到反胃。
加上和她最近在查的事串联起来,无一不指向了一件事,她是为了去年分公司的案子。
所以她要帮沈蓁来套信息?
想起她的隐瞒和欺骗,他的心就像被火烧一样。
如今再听到陆城阳这一番话,他才猛然清醒,他生气恐慌的不是她的欺骗,而是她的不喜欢,和她有可能的离开。
又想起她曾经说的三个月后离婚。
他似乎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徒手捏灭烟蒂,一双漆黑的眸子在夜幕中越发阴鸷,
时绥,要离婚,你做梦!
体内如炙火燃烧,他猛然转身离开,留下陆城阳呆愣在地。
傅时聿一口气开回南苑,直奔上楼,推开卧房门,只见时绥恰好从浴室里出来,她穿着深蓝色丝质睡裙,皮肤在灯光下细腻嫩滑,一头青丝垂在身前,勾勒出胸前起伏,一双长腿盈盈站立,不由让人想起以前缠住自己的样子。
看着眼前美景,一股热流直冲尾椎骨,傅时聿眼眸一黯,朝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