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他垂下来的视线,时绥脸上一烫,觉得有点儿心虚,搞得自己好像在吃醋争宠似的。
然而男人伸手在等,她只好面无表情地递上伞。
傅时聿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回房再睡一会儿。”
得到时绥的回应后,他穿好大衣径直走了出去。
留在门口的苏岑表情一直僵着,这时连后知后觉的林姨都看出了点儿什么。
时绥转动着轮椅,转身之际,对着苏岑说了句,“苏小姐,我要整理一下衣帽间,你能来帮我一下吗?”
“好。”
苏岑虽然是护理,但是时绥并没有达到被护理的程度,所以很大一方面如果苏岑要留在南苑,势必要做一些其他的工作。
医院也曾经关照过,一切听他们的意思。
她虽然疑惑时绥让她整理衣帽间,但还是欣然答应了。
苏岑跟着时绥上楼,衣帽间很大,连同着主卧,又彼此独立,并不完全在同一个空间,但是从衣帽间出来,再走两步就能透过回廊把主卧一览无余。
时绥刚刚是被傅时聿抱下楼的。
床自然还没重新铺。
苏岑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凌乱。
深蓝色的床单,配上男人的俊美,只要一想,骨头都酥了。
苏岑脸红着连忙转移视线,跟着时绥进入衣帽间。
这个衣帽间得有一百多平,男女装各有自己的区域,分门别类安排得挺专业,一看就是有专业人士定期打理。
苏岑不太明白时绥叫她过来的目的,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时绥说话。
时绥推着轮椅走到男士的配饰区域,拿出一袋子的领带,看向苏岑,“要麻烦苏小姐帮我把这些领带放进去。”
她指了指玻璃展示柜,里面的领带和衬衫袖扣还有皮带都按照商场的摆放顺序,一层又一层地归类。
苏岑有微微的走神。
其实她家境也不差,甚至能说得上富有,但是当她看到衣帽间里那一排女士最新的大牌定制服装时,眼底的艳羡一闪而过。
直到时绥说话,她才回过神来。
“好的。”
她走过去,接过时绥手中的新领带,小心翼翼地拆了标签,一个个整理进玻璃柜中的方格里。
时绥站在旁边看着,唇角微微抿直。
等到苏岑放好,抬起头,“好了。”
时绥唇边染笑,“谢谢你了。哎,这几天我都没办法帮时聿熨衣服,他又不喜欢家里有很多人,很多事都是林姨做,这几天可把林姨累坏了。”
苏岑连忙道,“我这几天可以帮忙的。”
既然她身体上不用护理,那至少生活上可以,不然她以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呢?
她还真怕时绥什么都不让她做。
听了她的话,时绥像是松了一口气,
“好的,有需要我会和你说,你也可以问问林姨有什么需要做的,希望不会让你为难。”
“不会,我很乐意。”
时绥笑了笑,“我昨天没睡好,先去休息一会儿,苏小姐,你自便吧。”
“好。”
时绥是真的没睡好,一沾床就睡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外面雨停了,天还是阴沉沉的,时绥看了眼手机,已经五点了。
虽然中间也醒过两次,但她没有胃口吃饭,被林姨逼着喝了碗汤,又继续睡,这一睡竟然到了傍晚。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她又去了衣帽间,拿起原本领带袋子里的一个小方盒。
她弯腰拿起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条淡蓝色的脚链。
这是傅时聿送给她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但是前两天浓情蜜意时,傅时聿提过这么一条链子。
不过她受着伤一直没想起来。
也不知道还不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