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巨大的落水声响起,时绥的心也随之下沉。
她几乎立刻猜到掉下去的人是谁,也正是这个猜测让她的心极速而又失控地跳动着。
她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往甲板上走过去,穿过站在船头观望的人群,最后站在甲板边缘,静静地看着湖中央的男人正奋力往那个正在扑腾的身影游过去。
那些在休息室时听到的他对女人说的冷漠的话,此刻全都打在他自己的脸上,也许深爱中的人知道如何藏起自己的感情,用言语化成一把冰冷的刀刺向对方,但他越装得淡漠,此刻却显得越在乎。
时绥发着呆,脑袋里想了很多,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就在这时,人群让开,傅时聿把浑身湿透的女人推上了甲板,自己也跟着爬了上来。
陆城阳立刻派人给两人送了毛巾。
沈秦如闭着眼睛咳嗽,嘴里不断地嚷着,“时聿,时聿……”
傅时聿见她没事,摸去脸上的水,站起身,对着陆城阳道,“找两个服务员把人送去休息室。”
陆城阳挥手喊来两个女服务员,要来扶沈秦如,谁知她像是受了惊吓,一个劲儿地往傅时聿怀里躲。
傅时聿并没有动,俊脸绷着,冷飕飕的眼神往陆城阳这边扫来。
陆城阳咳了一声,对着服务员道,“还不快点!”
两女服务员再也不敢耽搁,把沈秦如从傅时聿身边拉出来,一左一右扶着她离开。
人群中早已议论开两人的关系,但因为傅时聿在,不至于大声,但时绥站得靠后,难免听到了些。
正在她愣神间,一个服务员走到她身边,附耳低声道,“时小姐,傅少请您去过去。”
时绥愣了下,但没犹豫,跟着服务员离开甲板。
游艇上有供客人休息的房间,服务员领着时绥站在一间房间前,朝她示意了一下后离开。
时绥有了前车之鉴,进门之前先敲了下门,房间里传来男人的声音,“进来。”
时绥抿紧唇,推门而入,恰好看到男人脱了衣服走进浴室的一幕,她吓了一跳,赶紧移开视线。
男人瞥了她一眼,大大方方地走进浴室。
不一会儿水声传来。
时绥才松了口气,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她把拄拐放在一边,轻轻地捏了下没受伤的腿。
今天撑的时间有点久,胳膊疼,腿也酸了。
她不知道傅时聿把她喊进来是什么意思,但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只是一想到刚才那一幕,心情莫名的低落,提不起兴致来。
她回想刚才听到的那些内容。
原来,沈秦如是傅时聿高中同学,以前两家有意联姻,但是联姻对象是傅时聿的哥哥而并非他,可惜沈秦如喜欢的是傅时聿。
然而沈家认为傅时聿只是傅家半路接回来的孩子,对外说是亲生,实际情况谁知道呢?
豪门里的那些龌龊外人又怎么会清楚?
因此沈家认为傅时聿身份不明,自然不会同意沈秦如嫁给傅时聿,当然,傅靳南也不会要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
两家的联姻不了了之。
后来,沈家和许家联姻,沈秦如嫁给了许家长子许言钧,婚后许言钧开拓开外市场,沈秦如妇唱夫随,一起去了国外。
不知怎么的,最近夫妻俩闹离婚,沈秦如突然回了国。
此时出现在傅时聿所在的活动上,不免让人浮想联翩,更让人八卦的是,现在彼此都是已婚身份,难不成这两人要各自离婚来成全自己?
时绥平静地回想着刚才那些八卦的声音。
直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有功夫发呆,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救你叔叔的公司。”
时绥噎了下,心想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是万分不敢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