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气很淡,可字面上的不悦显而易见。
时绥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不开心了,正想问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才试探地问,“文舒和你说了?”
不然早上离开时还好好的,不至于晚上回来就摆脸色。
傅文舒那个恶作剧也不会是纯恶作剧,所以她条件反射地认为傅文舒告了状,事实上也确实是和傅文舒有关。
她当时拍了一段视频,直接发到了傅时聿的手机上。
虽然发过去的时候没有附带任何添油加醋的文字,但角度拍得刁钻,又听不见声音,旁人看来,就像是关系极好的朋友在叙旧。
傅时聿搁在桌子上的手轻轻摩挲着手机,似笑非笑,“和我说什么?”
时绥,“……”
她打量着男人的神色,自认无法从那张没什么情绪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只是他的不高兴已经从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
她走过去,伸手挥开烟雾,隔着一张书桌站在他面前,“你好像在生气,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如果是,我和你先说声抱歉,如果不是,那我先回房了,不打扰你。”
时绥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心里有些微微的挫败,转身离开。
然而还没等她走到门口,男人疏冷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时绥,和凌成周保持距离。”
果然是因为这个。
时绥揉着额发,说不上来的无奈感。
她转过身来,柔声道,“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傅时聿眼神示意她继续。
“我和你妹妹关系不好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时绥并不打算隐瞒,她虽然脾气还算好,但不是愿意受委屈还强忍的人,尤其那人对自己还有恶意。
但她又觉得这种说法欠妥,于是重新走回他面前,
“不,应该说是傅文舒单方面对我有意见,也许是因为凌珊的原因,也许是为你抱不平,又或许我天生招人厌,她对我的恶意已经不是第一次。
我都能理解,也知道你宝贝她,所以不愿与她有什么冲突,平时都避着她。但是今晚她用自己的安危骗我,假装被人非礼,我信以为真追出去,才会遇到凌成周。”
不是她忍不住要告状,而是有些事不解释,误会只会越来越大。
她有求于傅时聿,不想被他误会。
傅文舒是傅时聿在意的人,她可以不喜欢她,但不能成为她和傅时聿友好关系的阻碍。
傅时聿指尖轻轻点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时绥说的话,大约过了一分钟,神色平静道,“她骗你是她不对,但她没有强迫你见凌成周。”
时绥一窒。
竟无言以对。
是啊,傅文舒只是把她引出去,她完全可以拒绝,拒绝不了可以呼救可以报警。
说到底是她不愿意和凌成周交恶。
“你如果还对他念念不忘,我不会拦着你,傅家也不会。”
言下之意,就是离婚。
时绥眉心狠狠地拧了一下,她双手无意识地撑着桌面,身子前倾,咬着唇一句一句道,
“我说过,我没有。也许我的话在你这里没什么可信度,但是人与人处理问题的方式并非完全一样。凌成周在我这里已经是过去式,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一句话都不能和他说。”
“他是背叛了我,同时,他也曾对我好过,我不能因为他做错一件事就否定他的全部。”
傅时聿挑眉,“你没有否定他的全部……那就表示你还对他有所留,这对于男人来说就是机会。”
时绥闭了闭眼,她说不过他。
解释万分艰难。
她深呼吸,再三表态,
“我每次见他都只有一句,那就是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甚至见到他掉头就走,你还想我怎么样?”
“他和我现在不过是比陌生人多了一点过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