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宴结束,林晚暂居于任家名下的客栈,不着急返回苏州,因为香菱还没有消息。
这日,忽收到两则信息:其一是因黛玉迟迟不肯进京,贾母便派了荣国府大房嫡子贾琏来接;其二是薛照病重,医师直言命不久矣。
忽光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了,乃说道:“公子,你要找的拐子,终于出现了!”
“哦?”林晚大喜,忙问他,“人现在在哪里?发展到哪一步了?”
光祖道:“在朝阳门外的朝阳大街。薛家大房的人正在和拐子讨价还价,我兄弟已经去向薛家二老爷禀报了。”
林晚忙束上方巾,拿起迅捷剑,吩咐道:“备马,我们马上出发,迟了可能要出人命了。”
“等等!”略一思忖,又交代他,“让客栈掌柜的带我恩师的名帖去一趟江宁府府衙。”
“是!”
两人马不停蹄,风驰电掣,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朝阳大街。
未至近前,已有三三两两的百姓远远地围观,千篇本色长衫中夹杂了显眼的皂衣,乃是衙门的差役。
果不其然,两街相接之地,两拨人泾渭分明,吵吵嚷嚷的,只为争抢一个拐子贩卖的丫鬟。
那丫鬟凄凄然跪地,头上插着草标,衣着简易;月眉间有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若清洗一番必是个粉雕玉琢的可人儿,姿色十分出众。
正中簇着一个少年,微胖,大饼脸,造型不凡,锦袍耀人;却颐指气使、骂骂咧咧;
忽喝令手下恶奴将对面的老奴、青年拖至一旁,几人驱赶看戏的百姓,几人和衙门的差役打恭,其余人挥舞着棍棒径直往老奴、青年身上招呼,一时间惨叫声不绝。
光祖惊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薛家大房之人也忒胆大了吧?”
“谁让人家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呢!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这个理儿!”
林晚阴恻恻一笑,运转内劲,忽如澎湃的炮弹般狂速冲锋而去。
“公子,危险!”
光祖急得连连摔手,犹豫片刻,咬牙扛木棍跟了过去。
“好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仗着人多势众无故殴打平民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晚拱开人群,如天神下凡般左打右踢,只略显神通,顷刻便致棍棒哐当当散落一地,恶奴七倒八歪,皆唬得逡巡畏缩迟迟疑疑不敢妄动。
“冯兄,你们先到一旁等候!”
林晚扶起地上那稍显娘炮的青年,目光冷冽,和薛蟠对峙。
冯渊一面打躬作揖一面道谢,后忙去安抚那跪着的甄英莲,心中纳闷:他怎么知道我姓冯?
薛蟠吃了一惊,扫过左右恶奴稍稍壮了胆气,厉声骂道:“死囚攮的,敢打扰你薛大爷的好事,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上,给我狠狠地打,不把这小子的蛋黄子打出来,老子就不姓薛!”
林晚恣意一笑,宛如鹰视狼顾,乃说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老魔小丑尔,不堪一击,胜之不武!”
恶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恶狠狠地点了点头便蜂拥而上!
光祖道:“公子,我来助你!”
“光祖,量力而行,莫要逞能!”
“是!”
两人齐头并进,龙行虎步,砰然冲入恶奴堆里,手脚并举,左右开弓,酣畅淋漓地施展着盖世之功,薛家那欺软怕硬的恶奴哪有什么真本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人仰马翻,一个个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干嚎、惨叫、痛哭等声震天。
那拐子见势不妙,转身欲跑,林晚身形一晃,骤然掠至他身前,两指如电,乍然之间将他定住。
光祖兴奋道:“爽快!”
人群中发出一边倒的叫好声,也有人保持冷静,目露担忧之色。
薛蟠呆愣愣杵在那里,抖似筛糠,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