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关》和约订立,萨摩藩遭受重创。
晟朝皇帝获得了大笔赔偿,且因琉球王负荆请罪赚尽了“天朝上国”的体面;幕府铲除了岛津氏这个不稳定因素;平川氏得以报仇雪恨;琉球中山王摆脱了岛津氏的控制;郑氏商业版图扩大且接受招安;堪称皆大欢喜!
相关官员均有不同程度的晋升:郑卮竜得赐“五虎将军”,诏任福建水师副总兵;李莱升任吏部尚书;曹谌受封都尉,接任副总兵;吴文亮、林如海加佥都御史。
核心人物林晚,上本的身份低调了许多,仅仅作为“幕僚”。纵然如此,仍入了皇帝的眼:授正九品登仕郎,赐正七品恩骑尉,特简翰林待诏:即一旦考过会试,无需殿试,可直授庶吉士;若考不过,从文可以做一员翰林孔目,从武则可以做一员千总。
永臻五年二月,扬州运盐司二堂。
“恭喜恩师加官佥都御史!”
时隔半年,林晚终于回到了有家的感觉的扬州,似物是人非。
林如海欣慰道:“翰林待诏,不错,很不错。咱们师徒同喜。”
“恩师身体安否?太太、师妹呢?”
“尚可,都尚可。晚儿,你好像黑了……”
“恩师,您好像瘦了……”
林如海把玩着盖碗,不愿多提及家事,三言两语便转了话题。
少顷,神色变得复杂,叹道:“你之早慧,为师早有见识,但仍想不到你竟能远交近攻,翻手为云,下了如此大的一盘棋,回思一番尤令人胆寒心惊。妖孽?生而知之者?亦或……”
林晚道:“恩师此言差矣。学生之作为,从始至终都没有高明的计谋,所赖者,一是信息不对称,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学生正是对郑氏、倭国、琉球了如指掌,才敢冒然出手;二是武勇,即学生推崇的狭路相逢勇者胜。”
“无甚高明的计谋,嗯,复盘是这个理儿。但是……”
如海一顿,锁眉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同倭国订约,不就是承认倭国并非天朝之属国吗?这不能不让人联想到宋辽旧事。今无数士子对此愤愤不平,或声讨李督宪、吴御史、为师,或痛骂朝堂无前明‘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之气节,搅得皇上也头大。多事之秋啊!”
林晚无语,天朝上国,总是这么爱面子,再加上一群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人事的“地主阶级”士子,一煽风点火,舆论就更猖獗了。
大礼议之争、国本之争、东林党争,无不如此。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钢之过烈,易损其刃。接下来,你便安安心心地读圣贤书,准备乡试吧。”
“是!”
少时,回到了林府,整顿一番,进垂花门。
忽看到几个婆子、丫鬟簇拥着一个身披红色斗篷的曼妙的身影,在乍暖还寒之时摇曳生姿。
“师兄!”
林黛玉娇呼一声,便风风火火地小跑而来,林晚大喜,忙张开双臂,等待拥美人入怀,不料她突然在两步之遥时顿住,局促不安地攥着裙裾,小脸儿一阵酡红,眼神飘忽不敢抬眸看他,直至眼泪簌簌。
“好妹妹,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
林晚自不会客气,当下毫不犹豫将她搂住。
“呀!师兄,你、你讨厌死啦!”黛玉半嗔半怒,忸怩了一阵,见挣脱不出,小脸儿愈加飞红,思了一回索性依偎住了,深情地嗫嚅着“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后抹了泪,立定,故作英姿飒爽地拱手:“登仕郎?翰林待诏?桑榆兄迈出了官宦生涯的第一步,小女子向桑榆兄道喜了!”
“但积跬步,愿至千里。你我共勉!”
“与君共勉!”
林晚拉住她的小手,称赞道:“好妹妹,出口成章,又进益了!”
黛玉不禁破涕为笑,纤指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