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胡亥极大不满。
被胡亥劈头盖脸一阵呵斥,赵高的脸色有些挂不住。
赵高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但这时也只能将这口郁气压下,等胡亥发泄的差不多了,赵高这才开口道:“公子,臣一直服侍公子,又岂会不知公子对陛下的拳拳之心?但事已至此,人当朝前看。”
“臣当然不希望陛下出事。”
“只是公子不能再这么轻率了,一切当以大局为重,而今陛下生死难测,公子作为陛下最疼爱的公子,理应出面主持大局,维持宫中秩序,而且公子当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公子或许有所不知。”
“陛下的身体其实已大不如前了。”
“这次染疾之后,就算能够恢复,恐再难恢复当初,而且想恢复也需要很长时日,但天下政事繁急,是不能有片刻耽搁的,因而朝廷急需一位稳定人心的公子。”
“臣想请公子出面稳定朝堂!”
胡亥脸色微变。
他自然明白赵高是何意。
冷声道:
“赵高,父皇现在尚且不知有没有出事,就算真的出事,稳定朝堂之事也当由大兄长来主事,何意轮得到我?”
“再则。”
“大秦还有宗正。”
“宗正在朝堂处事数十年,什么事没见过,就算父皇真的染疾,宗正也能将其处理的井井有条,何以轮得到我们这些公子去执掌?”
“赵高,你究竟想做什么?!”
胡亥已经对赵高产生了一丝戒心。
他已意识到赵高有些不对。
赵高面色微凝。
他也是没有想到,以往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胡亥,在面对始皇染疾时竟能变得这么理智,但他自然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想法。
他咬牙道:
“臣想让公子当储君!”
“而且公子眼下只有当储君一条路了。”
“这非是危言耸听。”
“公子眼下只认为陛下是染了小疾,算不得什么,但我听那边传来的消息,陛下病发的十分突然,而且十分迅猛,这非是一般体质能支撑的下来的。”
“就算陛下是感染了风寒。”
“但风寒的致死率,公子可真知道?”
“寻常百姓若是感染了风寒,十不存一,就算陛下有太医救治,但想要彻底医治,也不是易事,若是陛下真那么好救治,咸阳宫那边又岂会如临大敌?”
“公子......”
“陛下恐真撑不过去了!”
赵高已跪在了地上,额头更是紧贴在地,话语中更是带起了一些哭腔,情绪已是十分的感伤悲恸。
“你闭嘴!”胡亥再次大喝。
赵高却是没有理会,继续道:“臣斗胆要继续说。”
“臣知道公子宅心仁厚,没有争夺储君的欲望,但公子是生在帝王之苑,公子没有其他选择,若是不争夺储君之位,到最后,公子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被夺走。”
“公子就真的甘心吗?”
“公子以为不争不抢,便能够安稳的度过余生?但公子的想法实在是荒唐可笑,公子难道真以为长公子是好相处的人?”
“长公子背靠的可是楚系一脉,这些人一向心狠手辣,做起事来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不然也不会遭至陛下如此厌恶,楚系一脉的人尚且如此,何况领头的长公子?”
“世人皆言长公子宽仁,但谁知不是长公子装的呢?”
“公子难道敢把自身交到他人手中?”
胡亥面色一滞。
反驳道:“就算大兄长是个虚伪之人,但眼下大兄长本就为父皇不喜,大兄长成为储君的机会不大,而且真论起来,储君之位最合适的当是十兄长,而且在我看来,大兄长比不过十兄长。”
赵高冷笑一声。
嗤笑道:
“公子岂非是在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