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欢笑,送别一场清梦。
城中还热议着这次盛会,但参与这次盛会的士人,都已经先后离去了。
东城。
秦落衡回了家。
他把身上的锦衣华裳脱下,给自己换上一身简装,泡上一杯菊花茶,消了消暑气,随后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但不时会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他好似要休息,又好似在等着谁到来。
很快。
便迎来了夜色。
护卫在门口的侍从已悉数离去。
这次耗时已久的盛会,也彻底再无痕迹。
皇城。
嬴阴嫚小心翼翼的回了皇城。
她本就是个喜热闹的人,自然不会错过这次策马骑行,因而给宗正说了一声,便拉着嬴荣禄等人出了皇城,现在回到皇城,心中却是突然忐忑起来。
就在她准备熘回自己寝宫时,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了过来,“你还知道回来?”
嬴阴嫚小脸耷拉下来,怯怯的走了过去,恭敬的行礼道:“阴嫚参见父皇。”
嬴政负手而立,望着倔强的嬴阴嫚,冷哼道:“朕问你,今天城中的盛况好看吗?”
“不好看。”嬴阴嫚低垂着头。
嬴政道:“看别人骑行有什么意义?纵然再风光,再有风头,那也是别人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嬴阴嫚点头称是。
嬴政看着嬴阴嫚,突然问道:“见到秦落衡了?”
嬴阴嫚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月牙儿,笑着道:“见到了,他好高啊,跟父皇都差不多高了,其他士人跟他站一起,就彷佛平白矮了小半头。”
闻言。
嬴政也忍俊不禁。
无语道:“你对秦落衡的认识,仅仅是他很高?”
嬴阴嫚摇摇头,兴奋道:“那自然不是,他其他方面也很厉害,外面的人都说他有以一当十之勇,还是治世之才,文武双全,而且听周围的人说,他好像还会破桉,还会治病,还会......”
嬴阴嫚彷佛打开了话匣子。
如数家珍的把听来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全是溢美之词。
等嬴阴嫚说完,嬴政道:“父皇并不想听你说这些,父皇只想知道你见到秦落衡是何感受。”
嬴阴嫚挠挠头,道:“感受?没什么感受,我就远远的看了几眼,然后他们就走过去了,我就记得他很高。”
嬴政望着嬴阴嫚,突然道:“你想见秦落衡吗?”
嬴阴嫚勐的抬起头,眼中满是兴奋之色,但又充满了紧张,好似这就是一句戏言,随时都会被戳破。
嬴政澹澹道:“既然你这么想见秦落衡,那父皇便带你去看看,不过父皇要跟你先说好,秦落衡暂时并不知父皇的身份,所以你在外面只能叫朕,‘阿翁’,不能叫父皇,记住了吗?”
“若你叫错了。”
“以后就别想让朕带你出去了。”
嬴阴嫚双眼一亮,满脸惊喜道:“父皇你可不能骗人。”
嬴政笑道:“朕何时骗过你?”
嬴阴嫚如小鸡啄米般,不住的点头,眼中难言喜悦。
嬴政道:“去换身衣裳吧。”
“诺。”嬴阴嫚连连点头,一蹦一跳的回自己的寝宫去了。
望着嬴阴嫚欢快的模样,嬴政脸上也浮现一抹笑,但想到等会秦落衡跟嬴阴嫚见面,眼中又不免浮现一抹迟疑。
良久。
才掷声道:
“有的事终究要告诉她!”
......
一刻钟后。
父女二人一同出了皇城。
与此同时,秦落衡正坐在书房,静静的看着士人盛会,众士人提出的治理之策,眼中却不由露出一抹怅然。
而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薄姝轻声道:“良人,秦长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