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的看着他：“你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感觉你这么奇怪……”
“我……”
苏故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尝试着迈出了第一步：“如果苏子衿真的是你的女儿，你……你会是什么感觉？高兴、快乐、激动还是害怕、恐惧、想要远离？”
“越说越奇怪……”
苏母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苏故的头，发现温度正常，这才纳闷道：“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胡言乱语啦……”
虽然她特别、特别、特别喜欢苏子衿，但是她也清楚的记得自己只有苏故这一个孩子，她是母亲，清楚的知道十月怀胎、生孩子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苏故随便做这种假设，是对苏子衿亲生父母的不尊重。
“妈，我是认真的。”
苏故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苏母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她了解苏故，他不是那种没有分寸、乱开玩笑的孩子，于是苏母唇角的笑意缓缓收敛了起来，她开始思考他的话：“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女儿……”
苏故呼吸急促了几分，他试探性的问道：“您会高兴吗？还是您会震惊、惶恐？”
苏母缓缓摇了摇头：“都不是。”
苏故微怔。
“我想，我应该会觉得愧疚、自责。”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苏故的意料。
“……为什么？”
苏故的嗓音沙哑的厉害。
“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义务，任由我的女儿在外流浪了这么久，我不知道她这些年到底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她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
“什么意思？”
苏故有些不理解。
苏母温声解释道：“我们都知道子衿的性格温顺、乖巧，人人都夸她是个懂事的好学生，如果你说的假设成立，那么她的性格就很值得深究了……她的‘懂事’是自愿的，还只是单纯为了迎合养父母、老师的喜欢？如果是前者，那么我会由衷的佩服子衿，因为她养成了很正的三观和性格，如果是后者的话，我想，我应该会愧疚一辈子吧。”
如果苏子衿真的是她的女儿，苏母不会奢求她能取得多么大的成就、获得多少人的称赞、得到多么卓越的称号、苏母只希望苏子衿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偿所愿。
苏故再次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