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家中四口人的衣物,都是邱鹿鸣亲手打理,她每周要彻底整理一次衣橱,将苏毅鸿所有的外套、衬衣熨烫一遍,检查扣子是否松动,袜子、内衣是否需要更新。
瓦洛佳的衣服基本都是秋宝穿小的,秋宝也常常穿胡晓天和田翔宇穿小的,两个淘小子从不甚在意穿什么,偶尔刮破裤子,邱鹿鸣就拿了针线,在破洞的地方绣一个小老虎、小蝙蝠什么的,栩栩如生,哥俩都很喜欢。
邱鹿鸣觉得穿别人的旧鞋不吉利,所以两个儿子的都是穿新鞋。
相比来说,姓苏的爷仨的衣服加在一起,也抵不过邱鹿鸣一个人的,别看她没时间做衣服挂到网上,却有时间给自己做一件又一件的衣裙,为此她还专门买了现代服装的自学教材,将立体剪裁融入自己的设计中,古今结合,别有收获。
她还考了个营养师的证书,结合寒温热的概念,给自家列出食谱来,由保姆按菜单做饭。
她每周驱车去一次超市,大采购一番,回来会亲手整理冰箱,她始终认为厨房是她的领地,即便她不常做饭。
郊区自家地里出产的作物,都是雇人耕种,种了些大舅给的种子,虽然不如黑土地出产的味道正宗,但也比下有余了。并且自家管够之余,还能送些给邻居和亲友。
赫春梅已经彻底放弃让女儿复出工作的打算,退休后与同事接触减少,无人攀比对比,再者,她变得有些畏惧与女儿对抗,不止畏惧,有时甚至下意识讨好她。
女儿现在家庭和睦,自得其乐,并且一直没有放弃学习新知识,她就安慰自己,不再提起引起关系紧张的话题了。
陈默从美国的一次暴雨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两年来,生死不知,赫春梅做了一些打探,未果,就向法院申请他为失踪人口,并以感情破裂为由申请了离婚。
自由自在的赫教授,不用再为课题操心,不用再被交流学院借去出差。每天看看书,听听音乐,每周请保洁到家里大扫除一次。早饭在家喝点牛奶,吃点面包,中午晚上就按点儿到女儿家蹭饭。每周二到滨城大学退休教师活动中心,参加合唱团排练,每周四再去书画班学习书法,最近又增加了一项,就是每晚还要直播一个小时俄语初级知识,热心帮人解答一些交换生和留学事宜,还在网络教授俄国人汉语。
总之她似乎比带俩的娃邱鹿鸣还要忙,忙的不亦乐乎。
邱鹿鸣与她始终保持着亲而不密的关系。
——她太了解赫春梅了。如果她敢多殷勤一分,距离再近一寸,赫春梅必然又有了倚仗,反过来欺压她。
啧啧,这种分寸拿捏起来,还真是有些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