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长河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委屈,“可你呢,一天天的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鹿鸣还知道隔天跟咱妈视频一次,你呢,一个礼拜也等不到一个电话!”赫长河伸手指着赫春梅的后脑勺,骂个不停,最后还恨恨地瞪了陈默一眼。
赫春梅伏在床边哭泣,对于哥哥的指责,再不还嘴,只是哭声中充满无尽的懊悔。
秋宝被惊醒,哭了起来,邱鹿鸣连忙跑回小卧室去安抚。
一大家子人,再无睡意,无言枯坐,直到东方既白。
去殡仪馆的时候,邱鹿鸣被大舅勒令留在家中,原因是秋宝太小,不宜去殡仪馆。
邱鹿鸣不甘心,她一定要去送姥姥最后一程,就让苏毅鸿陪着秋宝,谁知秋宝隔了一个月不见爸爸,十分生分,这几天又被家中气氛吓到,这会儿只死死搂着邱鹿鸣的脖子不撒手。
无奈,她只得留下。
邱继业火化时,她就很难过。如今人死了都要火化,把骨肉烧成灰。
她一想到这里就打哆嗦。——国朝时,死无全尸是种惩罚,人们连头发都不敢随便剪短,可现在,连骨头都要化灰。
在赫家她是没什么发言权的,按照当地习俗停灵三天,就得火化了。这两天,她只能趁着秋宝睡着了,多给赫老太太念几遍地藏经,多在火盆里化些纸钱。
——没有亲人疼爱是遗憾,有了亲人,又惧怕他们的离去。
邱鹿鸣在国朝的二十多年,都没有这个时代两年的经历丰富。赫老太太活到九十三岁,她得是经历多少的生离死别啊......只是想想,就让人心生敬畏。
邱鹿鸣抱着秋宝坐在窗边,看着东南方向,天空湛蓝,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秋宝忽然指着天空,回头看妈妈,表情疑惑,“哦!”
“哦。”邱鹿鸣漫不经心。
秋宝加重语气,小手又指了一下天空,“哦哦!”
邱鹿鸣看向他指的方向,只有几片云彩,她鼻子一酸,“宝,你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