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鹿鸣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嗅着秋宝身上的奶香味,慢慢睡着了。
苏苗苗换好新裙子,在父亲和二哥跟前转了一圈,就要去给二嫂看,但在门口被张丽群拦住了。
苏苗苗讨好地笑,“大舅妈,我就给我二嫂看看。”
张丽群拉着她远离门口,“秋宝吃完奶肯定得睡觉,你二嫂这一天也没怎么睡觉,你进去搅和他们娘俩嘎哈?给我们看看就行了呗!你二嫂的衣服都是好的,让你穿就是给你了。”张丽群皱着眉头。
苏苗苗哦了一声,摸摸肚子,到厨房去看饭好了没,刘姐和张姐都在做饭,她插不上手,又转回客厅,坐到看电视的父亲身边,拿起茶几上的点心吃了一块,味道不错,又吃了第二块,小声说:“我二嫂可真能睡。”
苏毅鸿从书房出来,正好听见这句话,又见她穿妻子的衣服,有些不悦,“你二嫂需要睡眠来恢复身体,你不许吵她!”
苏苗苗便不敢说话,连点心也不敢吃了。
那边张姐已经开始摆饭,苏毅鸿招呼道:“吃饭吧,吃完了我给你们找个旅店住下,家里人多不方便,孩子你们都看到了,明天就回去吧!”
苏父立刻不满地看向苏毅鸿,苏毅鸿直视他,“辞退的月嫂一个月一万元的工资,鹿鸣都看不上,你觉得你女儿能行?”
“一万块!吃钱啊?”苏苗苗惊呼。
“你这么祸祸钱?”苏父说。
“那是我岳母给的钱,我管不着,还跟着借光呢。”苏毅鸿苦笑。
苏父低下头,不提月嫂的事,放软语气说,“我岁数大了,管不了苗苗几年,你们当哥哥的不能看着不管。”
“她还有母亲。”
“她妈啥都不行!”
“那你娶她干啥?”苏毅鸿声音略高,说出了原身压在心底多年的话。
在苏毅鸿的记忆里,这个父亲在母亲病故后仅仅四十多天,就娶了苏苗苗的妈妈,二婚的苏父欢天喜地,像极了刚尝荤的毛头小伙儿,完全不顾村人的风言风语和两个儿子的心情。
苏毅鸿闭了一下眼睛,控制情绪,不再看呆滞坐在沙发上的苏父,到洗手间去洗手了。
张丽群见状,拉起苏苗苗,“快去吃饭,一会儿菜凉了!亲家公,吃饭吃饭!”
苏父从沙发上起身,慢慢走向餐桌。他已经记不得当年为什么非要在两个儿子都反对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娶了现在的妻子,她不漂亮,也不聪明,可他当时就是急于找个伴儿,来填补卧病两年去世的前妻的空缺。两个儿子都太不懂事,跟他大吵大闹,甚至把家都砸了。后来一个辍学出去打工,一个出去参军,极少跟他联系。
这个大房子,亮亮堂堂的,光睡觉的房间就有三四个,可是儿子刚才亲口跟他说,要送他去住旅店。
“这小子心真硬啊!”苏父心里说。
他慢慢走到餐桌边,桌上八个菜,有荤有素有海鲜,还有一瓶好酒。
儿媳的舅妈陪着他喝了一杯。他一口干了杯中酒,看了一眼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二儿子,心里越发觉得陌生,儿子多大了?好像跟自己当年丧妻时差不多吧,他吃了口菜,也吃不出什么味道来,就又干了一杯,可再没勇气提起女儿的事情了。
到最后,晕晕乎乎的他,就被儿子架着,送到了一家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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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鹿鸣这个月子坐得一点也不寂寞,苏毅鸿将那对父女送走,她刚松了一口气,这边邱老太太就上门了,还带着一个包袱。——她打算在孙女家住几天。
邱老太太一进门就哈哈地笑着,进了卧室更是伸出了双手,见孩子不在邱鹿鸣卧室,就四下找着,新来的月嫂说秋宝还睡着,邱老太太就问在哪儿睡呢,她过去看。
月嫂犹豫地看着邱鹿鸣,又在邱鹿鸣的示意下,将秋宝抱过来,轻轻放在坐在床边椅子上的老太太的怀里,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