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简约风,邱鹿鸣站在门口,几乎不想走进去。
为她开门的女人已进了厨房,拉上了厨房门,赫春梅不着痕迹看了眼邱鹿鸣的肚子,“几个月了?你怎么老穿这么长的裙子?来回走动多不方便啊?”
“快满五个月了。”
“进来啊,自己找拖鞋。今天吃红烧排骨,你陈叔叔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了。”邱鹿鸣还是站在玄关,“今天的鞋子有鞋带,弯不下腰。我就不进了,我来是有件事。”
“不进就算了。啥事?”
“呵,本来想跟你请教一些孕期经验,仔细一想,算了。”邱鹿鸣收起笑容,温和而坚定地看向赫春梅,“妈妈,把你的新结婚证给我看看!”
赫春梅一哽,她的确是忘记关心有孕的女儿,也真的没什么经验传授给她,忽然就不敢与女儿对视了,这是她五十年来从未有过的经历,不由得万分恼火,脱口而出,“不给!”
“不给。那就是真的结婚了。”邱鹿鸣穿着鞋子,直奔自己从前的房间,推开门,一阵甜香扑来,满室粉嫩的少女风,赫春梅跟在身后,“那个......”
邱鹿鸣又去书房,连书架也都换过了。
“书呢,笔记呢?”
“没扔没扔,书架满了,都装了纸箱放到储物间...”说到一半,赫春梅忽然恼火,“邱鹿鸣!你别像个侦探似的,挨个屋子搜,这是我家!我家!我爱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
“那么我的房间呢?”
“你已经结婚了,又从来不回来住,我把这个房间给你陈叔叔的女儿住怎么了!”
邱鹿鸣仔细端详赫春梅,她并没有比从前更滋润,反而失去了邱继业在世时的那份自得和从容,她的内心,似乎永远住着一个二十岁的灵魂,幼稚而天真,她当真认为世界的中心就是她,所有的人事物都是为她存在为她服务的,她相信所有人都会真心爱慕她,她的魅力亦足以吸引任何男人。
而任何违背她意愿的人,都是无理取闹。
说白了,错误永远在别人身上,她自己永远伟大光明正确。
赫春梅也抬眼看女儿,只觉得无比陌生,那眼神像刀子一样,正在一层层剖析着她,让她极为不适。
她看了一眼厨房,外强中干地说:“我有权利再婚,谁都没权利干涉!谁也别想管我!”说到这里,又悻悻然说:“到底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跟我就不是一条心!几个月前说了你一句,就记恨到今天!”
邱鹿鸣不反驳,朝门口走去,“你好好过日子吧,爸爸也肯定希望你幸福。”
身后赫春梅声音有些哽咽,“...排骨都好了,你留下吃饭吧!”
“你又忘了,我不吃猪肉。”
赫春梅嗓子生疼,“你!”
邱鹿鸣头也不回进了电梯,依着从前的性子,她一定要快意恩仇,一吐为快,让自己的话语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刮去赫春梅一层皮,可现在,她顾忌腹中胎儿,不想情绪有太大起伏。按了一楼,电梯下降,邱鹿鸣摸着肚子说:“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是在考验妈妈呢!”
腹中胎儿轻轻划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邱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