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蹭到八点才起床,邱鹿鸣披了一件晨褛下床,才一站起,忽然“哎哟”了一声。
“怎么了?”苏毅鸿去扶她。
“腿怎么会酸痛?”邱鹿鸣捶了两下腿。
苏毅鸿哈哈大笑。
邱鹿鸣知道自己被取笑,羞恼地一跺脚,到厨房淘米,苏毅鸿追到厨房,从背后抱住她说:“要娘子亲自洗手作羹汤,是我的罪过。”
“哼,那怎么办,现在可不兴买卖人口,要不你做?或者你找那闲汉去长庆楼或黄胖家买些茶饭来吃?”邱鹿鸣放下手上正淘洗的大米,回身调皮地笑问。
苏毅鸿眼中浮现回忆,“不若我亲自驾车带娘子去景灵宫吧,用完饭,咱们再去御街看一看,去东角楼,去潘街东巷,去金明池......”
不等他说完,邱鹿鸣忽然把头抵在他胸口,轻轻抽泣起来。
“不哭不哭。”苏毅鸿捋着她的脊背,“好歹咱们是多活了一回,还能做个伴,是多么幸运的事儿啊,别哭。”
邱鹿鸣用袖口拭去眼泪,“我知道。我只是想念汴京,想念大长公主。”
“好了别哭了,还是我来做吧,要不今早就得喝咸粥了!”
邱鹿鸣噗嗤一声笑了,果真解开围裙给苏毅鸿系上,自己去洗手间洗漱打扮,在衣橱里找到一套国朝裙装来穿上,那套天水碧的裙装被夏无为穿过,她不想再穿了。这一套是她闲暇时自己动手做的,依然是天水碧的裙子,上身配着嫩鹅黄色的抹胸,外面罩的披帛依然是天水碧色,她美滋滋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看着光秃秃的发髻,她暗暗决定要自己制作几样首饰来,她掰着指头算计着,还要制香、做胭脂、做口脂、做香粉、做果酒......哎呀好忙。
一转头,苏毅鸿站在卧室门口,笑看着她。
“元丰二年,初次相见,你就穿着天水碧的裙子,像是仙女。”苏毅鸿慢慢走近,追忆着,“可惜很快就成了落水的仙女了哈哈,与你同行的小姐妹被挤落池水中,不会凫水,眼见沉入水底,有船工跳入水中救人,你却扑通一下跳下去,身上的披帛飞起,像蝴蝶的翅膀,你在水中大喊着不许男子靠近,但你力小,拉不动你的姐妹,后来还是仆妇下水一起救了你们。”
邱鹿鸣也想起这件事,那条第一次穿的、下了很大功夫绣好的马面裙,就此毁了,让她遗憾很久。但微服出行的大长公主落水,她怎能让那些男子近她的身呢,一条裙子算什么。
“我家境平常,那时还无品阶,也是第一次登上那般华丽的画舫,眼花缭乱中,第一次见到如仙女一般的小娘子,回到家中,念念不忘。”
“登徒子!”
“不,我不是登徒子,之后我也见过不少美貌小娘子,但都不及你,我再未心动过!”苏毅鸿极为认真地说。
邱鹿鸣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依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那我现在好看吗?”
“也好看!”苏毅鸿大步过来,掐着她的两腋举起她,转了一圈。
邱鹿鸣连忙挣扎下来,双手捶打着他,“吃饭吃饭去!”她急匆匆逃向餐厅,生怕被他缠上一般,裙裾飞起,披帛飘起,像只蓝色的蝴蝶。苏毅鸿张着两手,站在那里笑望着她。
到了餐桌边,邱鹿鸣有些傻眼,“就吃这?”
桌上是两碗方便面,点缀着散了黄的鸡蛋。
苏毅鸿走过来,挠挠头,“我就会做这个,鸡蛋放晚了,水开了都飞了。”
邱鹿鸣捂着嘴巴笑起来,“也好,长长久久!”
“对!长长久久!”
两人对坐,淅淅索索吃着长久面,开心得像两个傻子。
饭后,苏毅鸿刷碗,邱鹿鸣打扫房间,两人对这样的配合都觉得十分新奇,尤其邱鹿鸣,听着厨房哗哗的水声,心中的幸福也似乎溢漫出来。
苏毅鸿关上扫地机器人,自己拿了拖布擦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