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年怨恨地使劲捶了夏无为两下,“呜呜呜,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所有人都看孩子,没一个关注我是不是刀口疼,没一个关心我的乳腺是不是通畅......”
“艾迈冤死我得了!我上次来不是就问过了,刚才鹿鸣也问你奶水好不好呢?”
“那还不是担心孩子吃不吃得饱,并不是真的关心我,哼,我就是个奶牛,我就是生育机器!”周小年捶着自己的腿,一张脸略微浮肿,脸颊边各长了一片明显的黄褐斑,头发也乱蓬蓬、油腻腻的,睡衣上面有斑斑点点的奶渍,毛茸茸的材质显得她更加臃肿,哭闹之下,整个人像足了泼妇。
夏无为无声地对邱鹿鸣说:“产后抑郁。”
邱鹿鸣叹口气,捋捋周小年的头发,“他们家是不是嫌弃老二是女孩了?”
周小年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表情挣扎了一下努力想否认,最后还是无奈点头,“张鹏是独子,我婆婆一直就想要个孙子。”
“独子,这天下独子多了去了!”夏无为忿忿地说。
邱鹿鸣却十分理解儿子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那是比丈夫更重要的存在。她始终觉得一个女人至少得有两个孩子,最好是一儿一女。
“你养几年身体,再生一个,一定会是儿子。”
周小年一听,又掉泪,“剖腹产最多就能生两个。”
这个邱鹿鸣还真不知道,她尴尬地看看夏无为。夏无为呵了一声,“谁说的,小S不是生了仨?”
“可她生了仨女儿啊!”周小年干脆哭出声来。
邱鹿鸣和夏无为无奈对视,同时叹气。
小婴儿不知是不是感知了妈妈的伤心,忽然醒来啼哭,小脚丫胡乱蹬着,周小年并不理会,自顾哭泣。
邱鹿鸣俯身从婴儿床中抱起婴孩,夏无为惊道:“哎哎你行吗鹿鸣,你行吗?别抱坏了!”
邱鹿鸣笑出声,“怎么可能。”她无数次照顾大长公主的两个儿子,不知有多熟练。
小婴孩在她怀里张开无底洞一样的嘴巴,嚎哭起来,邱鹿鸣凑近了看她的舌苔和喉咙,又放到床铺上各种检查,并给她换掉沉重的尿不湿,用温水替她擦拭,最后将大纱布折成三角形,巧妙地系在两腿间,房间里暖气很足,小孩子舒服了,哼唧着打了个挺,又蹬蹬腿,不知为何,忽然又大声哭起来。
夏无为催促,“喂喂喂,她是不是饿了,你赶紧让小年给她吃奶啊!”
“小孩子哭一哭饿一饿没坏处。”邱鹿鸣抱起婴孩,抚触她的耳朵,轻声哄着,哭声渐渐小了,那边周小年也终于控制了情绪,接过孩子,扭身喂奶。
“你家老大呢?”夏无为听着婴孩吞咽的声音,想起另一个孩子。
“我妈妈带去商场了,这些日子我妈妈都没睡好,这几天夜里都是我自己起来带孩子......”周小年的声音又委屈起来。
“张鹏呢,他怎么不管?”夏无为立刻反问。
“他白天还得上班,再说他也不会带孩子。”周小年低声说。
邱鹿鸣抚摸着周小年的脊背,孩子的性别,母亲的操劳,丈夫的粗心,大概都是使她焦虑的因素。她想起赫老太太说的话:做女人比做男人要难上百套,生一个孩子过一次鬼门关,不生孩子,天天都是鬼门关!所以女人生下来要学会宽心,不宽心没法活!
邱鹿鸣觉得太有道理了,人生无数不如意的事情,难道每一件都要哭着面对吗?
没一会儿周小年的母亲带着外孙女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许多菜肉,见到邱鹿鸣两人十分高兴,热情挽留她们在家中吃饭,两人忙说还有事情,下次再吃,就告辞出来。
夏无为感慨地说:“周小年她妈在她生老大的时候,还能硬气地跟亲家吵几句,这回不行了,一看老二还是女孩,立刻就矮了一截。小年的婆婆说心脏不舒服不能熬夜不能伺候月子婆,一个人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