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鸿则不知道去了哪里。
终于只剩她一个人了,窗外天空已经擦黑,邱鹿鸣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被子哭了起来。
这都是命吗,是她不会投胎吗?从前是生来就无母亲,无人疼爱,好容易在大长公主府立住了身,终身也有了着落,却早早殒命,重生到这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才刚窃喜生得逢时,却突然要承受前身所作所为的后果。
一想到今日被人当众揭穿不贞之事,就觉永生永世都无法抬头做人,更无颜再面对心仪之人。
邱鹿鸣捶着床板,嚎啕而哭。
苏毅鸿在病房外站了许久,静静等着那哭声由嚎啕变为呜咽、抽泣,又渐渐无声。
他轻轻推开门,走进去,邱鹿鸣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时不时轻轻抽噎一下。
苏毅鸿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凝视着睡梦中依然皱眉的邱鹿鸣。
“...公主...中毒...”邱鹿鸣迷迷糊糊说了一句,苏毅鸿蹭地站了起来,俯身将耳朵贴近她的嘴唇。
她不太规律的呼吸扑到他的脸上,半个身子似乎都酥软了,苏毅刚要直起身子,又听她遗憾地来了一句,“我的银子啊...”
苏毅鸿慢慢站好,又在床头蹲下,仔细看着邱鹿鸣,轻轻说:“你是谁。”
“......下官邱鹿鸣......”声音虽小,也充满了自豪与自信。
苏毅鸿忽然弯唇笑了,邱鹿鸣皱眉呻吟了一声,啊的一声翻身过去,一条手臂扫到他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苏毅鸿不防被打了个正着,被拎着保温桶进来的邱继业看见了,责备道,“鹿鸣,你怎么能打人?”
近了却发现女儿仍是在睡梦中,他歉意地对女婿笑笑,欣慰地发现女婿只是愣怔,却并无不悦。“毅鸿你吃点饭吧,中午就没吃什么东西。”
苏毅鸿摇摇头,“爸,我不饿,等鹿鸣醒了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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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鹿鸣懵懵懂懂睁开眼睛,舒服地叹口气,发觉手上并没有那件背心,居然睡得这么香,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小时候,还有做女官时,还有......咦?鼻端嗅到一股子熟悉的气息,是医院的消毒水,她这才记起自己又一次住院了,叹气自语,“哦,这是几点了?”
“亥时正了。”
“哦,这么晚......”邱鹿鸣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她看着坐在窗边的苏毅鸿,猛地把被子拉到头顶。没五秒,又刷地掀开,忽地坐起,愣愣地看着苏毅鸿。
她摸了一下后脑勺,头皮有点疼,还有个包,但之前的头疼和轰鸣都完全消失了,整个人无一处不适,她看着苏毅鸿,脑子里多了很多记忆,尤为清晰的是他愤怒地盯着自己胸前的纹身,逼问自己时,那眼神中的失望和...鄙夷,让邱鹿鸣痛苦地抱住头,我不要,我不要这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