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卡里多少钱啊?”
“不知道。”邱鹿鸣摇头。
黄校长圆脸上满是无奈,“唉!”她觉得自己太难了,丈夫是滨城大学环资学院的老师,正在邱继业的手下工作,可怜五十岁了只知道埋头教书,情商低到令人发指,连个副教授也没评上,真是让人操心。眼前这个小祖宗,自打进了学校,一直也算省心,可这受了伤,就不行了,虽说自称恢复记忆了,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跟以前是判若两人,不过没人多嘴罢了。现在整了体罚收礼两把闹心事儿,她要不给兜着,后面指不定几个人窜起来闹呢!嗯,这回邱院长一定能听她好好唠唠。
邱鹿鸣一直在黄校长办公室待了一小时,俯首帖耳听训,黄校长又掰开揉碎将诸多注意事项都跟她重复了一遍,这才放她离开。
眼看就到育才小学了,可以看到校门口有两个交警在指挥交通。邱鹿鸣问王永健,“是不是全校都传开了。”
“那倒也不至于...”王永健嗫嚅。
“好事不出门啊!”邱鹿鸣大叹。“早!”她跟门卫侯大爷打了个招呼走进校门。
“邱老师咋还不开车?”侯大爷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最近胖了,走路减减肥。”邱鹿鸣笑,她总不能说自己还不敢开车吧。
“你都瘦成麻杆了,还减肥!是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哈哈你这不行啊,不能让车撞了一回,就怕车了啊!”
邱鹿鸣收起笑容,她觉出侯占山这两天说话语气明显不恭起来,仿佛她犯了个错,谁都可以来挤兑几句一样。
“那你也让车撞一次,就知道怕不怕了!”邱鹿鸣站定了,盯牢侯占山,脑子里想着大长公主府看门的顺子也爱犯这病,一旦给他点好脸色,就说话没上没下的。
侯占山没想到邱鹿鸣刚了这么一句,一下哽住,半天说,“你怎么说话呢?我这么大岁数了...”
“你这么大岁数,怎么还没学会说话?邱老师那是保护学生,你怎么拿来调侃!”王永健挡住了侯占山的视线,推着邱鹿鸣走进校园。
侯占山臊得脸红脖子粗的,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进了教学楼,他冲围观的小学生吼了一嗓子,“看什么看!别堵门口,都不怕迟到吗?”说完一把将电动门控制器摔到地上,“玛德,连个媳妇都找不着,没房没车的,还特么帮人说话!不知道图的啥!”
等到下午下班,邱鹿鸣惊奇地发现老师们的车都堵在校园里,谁也出不去,侯大爷一头大汗地按着手里的遥控器,那门就是不开。
***
邱鹿鸣将杜甫的绝句,抄写在黑板上。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领读了几遍生字,她叫起一个女同学朗读一遍,又叫起一个男同学朗读一遍。
她自己又朗读了一遍,将重音放在了每句诗的第二第四字上,“同学们,发现什么规律没有?”
教室里鸦雀无声。
邱鹿鸣呵呵一笑,“简单说,我们把发音中的阴平和阳平,也就是一声二声,叫做平,把上声和去声,也就是三声四声叫做仄,诗词有了平仄,就像声音有了起伏,读起来朗朗上口,更加优美。”
她指着日、山二字说,“日是仄,山是平,以此类推,你们看,仄平平仄,平仄仄平,是不是很有节奏?古时候的读书郎,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一背书就摇头晃脑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就是在找平仄韵律,另外,晃一晃脖子,还能防止颈椎病呢!”
同学们看见邱鹿鸣晃着脑袋,顿时哈哈大笑,邱鹿鸣并不觉有多么好笑,但孩子们就是爱笑,硬挤着也要笑很大声。
孩子们笑够了,她又讲了韵律和对仗。她很想将这些诗词的基础知识传授给学生们,但是似乎很艰难。
如今十几亿的人,识字的占了大半,但会写诗词而不是顺口溜的,比国朝时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