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尘说那也可以,补点血就能维持一段时间。
张爱民说你不知道,那种操作就是饮鸩止渴,看起来暂时能解决问题,其实等到邪术发作,后果会更严重,估计他会死在医院。
“那就这样看着他死吗?”叶落尘悲切地问。
“一切看他的命了,只要神符没全黑,他就有一线生机。只是……”后面的话张爱民没说,不过林渊给补上了,“从昭通跑到郑州不过才一半路程,我可能真的坚持不到齐齐哈尔了,这段路太远了。”
“现在快到北京了,你小子要是命硬,也不是没机会。”张爱民说着,将速度又提了一点。
林渊不说话了,他已经没气力开口了,只是嘴角微微翘着,像是嘲讽自己的命运。手臂都已经苍白,由于缺血,静脉注射都无法进行,这也就意味着补液都要停止了。
“塑料袋里还有几瓶口服蛋白,拿出来给他喝了。”张爱民吩咐叶落尘,“这是最后的希望了,就看他能挺多长时间了。”
叶落尘答应一声,很快就将营养蛋白找出来,用一根塑料管插进去,递到林渊嘴边。
林渊连抬手的气力都没有了,他的脸白的像一张纸,只有胸口处有一点热乎气,在勉强维系着他最后的生命之火。
蛋白效果不错,林渊喝下去感觉好了一点,但也仅仅是好了一点。看手机导航,现在已经过了天津,开始进入到河北地界。
过了河北就是辽宁,分界线就在那座天下第一关——山海关。
“要到家了,”林渊用微弱的气息说着,“三哥,实在不行就到沈阳,我家在铁西,我宁愿死在家里,总不能做个孤魂野鬼。”
叶落尘的眼泪下来了,他已经看出来,林渊坚持不到齐齐哈尔了,东北广袤的土地实在是太辽阔了。他用手机悄悄查过,从山海关到齐齐哈尔,还有1073公里的路程,现在的林渊已如风中烛火,即将奄奄一息了。
车子进入到一个服务区,张爱民将车上的垃圾扔掉,将油箱加满,最后竟奇怪的买了一盒香。
叶落尘不知道原因,他也没问,只是觉得张爱民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这次是叶落尘开车,他发动车子一路向北,前方巨大的标识牌告诉他们,现在已经到了辽宁的绥中。
林渊真的不行了,蛋白的效力消失后,他整个人都开始昏昏沉沉,只能闭着眼靠在靠背上,也不知是昏睡还是在养神。
张爱民用打火机点燃了三根清香,放在提前准备好的一个饮料瓶里。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
“前面就是沈阳,我点上香看看。胡建军曾经跟我们说过,他家亲戚告诉过他,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怕两短一长,若真是那样,表示基本没救了。我们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看林渊自己能不能挺过去了,如果清香真的出现两短一长,那就按他说的,直接开到沈阳铁西,总好过死在异地他乡。”
“三哥,你别说了。”叶落尘的声音透着哽咽。
“生死有命,没什么的,开好你的车。”张爱民倒是看得开,目光死死盯在眼前袅袅燃烧的三根清香上面。
京沈高速限速120公里,实际跑到140也没什么问题,叶落尘只是握紧方向盘,任两边的树木飞一般从眼前略过。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三根清香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烧成了两短一长的样子,此时的林渊身子一颤,身子已经歪倒在副驾座椅上。要不是张爱民一把将他抓住,肯定已经滑到座位下面了。
前方又出现一个巨大的绿底白字的标识牌,上面很清晰的写着“沈阳,55公里,”下方是一个大大的直行箭头。
张爱民叹了口气,告诉叶落尘到沈阳后下道走绕城高速,往铁西开吧。跟着,他又摇醒了昏迷中的林渊,“把你家人的电话给我,我给他们打电话。”
“要到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