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四川境内,林渊吐血的频率陡然而升,身体也愈发虚弱,幸亏张爱民买了止血药,还算能勉强控制。等到了陕西境内,林渊开始呈现体力不支的情况,张爱民让叶落尘开车,他则做起护士的工作,在车上给林渊输液。
林渊脸色已经极度苍白,这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他全身缩成一团窝在副驾座位上,看着张爱民熟练地将注射针头准确地刺进自己的静脉血管。
林渊笑了,说三哥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是不是部队出来的都是全能战士。
张爱民很喜欢林渊这种死到临头依然乐观的性格,他告诉林渊,自己这一手可不是在部队学的,尽管部队是个练兵场,大熔炉,可也没教过这个,他会静脉注射完全是老婆逼迫的结果。
林渊一下子想起来了,说我们出发前我记得你到过一个药房,还跟一个坐堂女医生说过话,那个不会就是嫂子吧。
张爱民笑了,说你小子还行,观察的很仔细,那个人就是我老婆。
或许是为了缓解林渊的恐惧,张爱民讲起自己的生活。他说服役期结束后面临两种选择,一是听从分配,由部队开退伍证明,到地方后接受民政部门的安置。再就是拿一笔安置费,以后自谋出路。
张爱民说当时宿舍四兄弟一起商量,三个人选择拿钱走人,分别是老大、自己和胡建军。而老二家里有点资源,在当地给谋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工作,选择服从分配。就这样,四兄弟大喝一顿,洒泪而别。胡建军就不说了,情况你也知道。我回到家乡,想着买一辆货车跑长途运输,不想安置费不够买车的,于是换了一辆小型货车,在当地拉活。我老婆是医院的医生,她是汉人,不愿意一辈子就窝在一个小医院,于是主动辞职,办执照经营起了药房,后来又发挥自身优势扩大规模,增加了诊所服务。我和我老婆认识很简单,就是最初为她拉药品,她觉得我不错,就把活固定下来,一来二去就结婚了。我老婆很有眼光,结婚后她跟我说,眼看我们当地基础设施越来越好,旅游资源肯定会慢慢开发出来,让我考导游证,把车换成商务车,这样不影响给她拉货,还能对外承包租车,所以你们两个这么巧遇到我。
林渊笑着说都是缘分,不然我和叶落尘都以为我中的是蛊毒,要是再耽误时间去寻找能解蛊的人,估计也就死在苗寨了。
张爱民看看林渊已经干瘪的脸,说不是我咒你,以你现在的样子,很有可能坚持不到东北。
林渊沉默了,他知道张爱民说的是事实,再看那张神符,乌黑的面积已经超过一半,这就是自己的生命迹象。
“我不想死,”林渊看看张爱民,“可我也不怕死,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三哥,如果半路我不行了,你见到胡建军告诉他,我想让他求他家的亲戚帮我过阴查查,然后到我的坟前告诉我一声。我知道东北出马弟子,他们能做到这一点”
叶落尘就觉得眼前的视线有点模糊,为防止林渊看见,他用左手抹了一把脸,脚底油门踩得更深。
进入到河南,林渊的血已经开始止不住了,不过不是呕血,而是从嘴角不停地流血,只能一遍遍的擦拭。
此时是张爱民开车,叶落尘负责照顾林渊,眼见其精神以及肉体快速萎靡,叶落尘也只能说着“坚持一下”的废话。
这时的张爱民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他与叶落尘、林渊的看法一致,那个尼达肯定是最大的嫌疑人。但他为什么处心积虑的害林渊,而且是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邪术,那就不得而知了。
叶落尘很内疚,毕竟林渊是因为来看自己才遭来横祸。眼见林渊双眼都已经无神,叶落尘问张爱民,要不下道直接开到郑州,找一家大医院先看看病。
张爱民摇头,说我不是没想过,但像林渊这种情况即时到医院也无济于事,肯定查不出任何问题,最后只能是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