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林渊问了一句。
“这是我妹夫,叫莫尤。”送走吊唁宾客的叶落尘走了进来。
“哦,你好。”林渊打个招呼。
莫尤点点头,给叶落尘让开地方。
“我妹夫是苗人,属于可以与咱们汉族通婚的熟苗,只是他汉语比较生涩,见外人不愿说话。”
叶落尘见清香燃起,知道是林渊做的,说声谢谢,然后给长明灯的碗里舔了一点灯油。
“其实我妹妹学习也很好,但父亲为了供我累坏了身体,我考学出去后,家里实在没有条件再供我妹妹了。”
叶落尘说到这叹息一声,“我妹妹很懂事,怕我知道这些会分心,死活不让父母告诉我,自己就选择辍学了。她不知道,其实只要我在外面辛苦一点勤工俭学,还是可以让她完成学业的。大山相对闭塞,信息不畅,她就这样放弃了,挺遗憾的。”
林渊也叹了一口气,“你在校园还不知道吗,这种情况多的是,即使助学贷款,很多人也拿不到的。”
“知道,我就是为我妹感到可惜。”
叶落尘擦擦眼角的泪,“我父母身体都不好,重担就压在我妹妹肩上。她到镇上矿山打工,女人哪有力气,赚的不多,多亏我这个妹夫照顾,两个人就认识了。我家跟苗民混居,对异族通婚不排斥,加上我妹夫是熟苗,我父母看妹妹愿意,也就同意这门婚事。说实话,我常年不在家,也幸亏莫尤的帮衬,不然单靠我妹妹一个人,还真扛不过来,我还是很感谢这个妹夫的”
莫尤听到了,转脸看过来,冲着叶落尘笑了笑,算是一种善意的回答。
要不是叶落尘说出来,林渊真不觉得莫尤是苗人,无论是外形或是衣着与汉人没什么不同,就是手脚骨结比较宽大而已。
过去苗人多居人迹罕至山川险峻之地,攀援狩猎是其擅长之处。但因山高林密,气候潮湿,多有风湿之症,故而手脚骨节远比汉人为大。后来部分苗人开始下山与汉人混居,承租土地,种植庄稼成为佃农,再又登记入籍,缴纳税赋,与汉人通婚,慢慢也就融入汉族生活了。只是千百年的民族基因非旦夕之功就能改变,所以若仔细看,苗人与汉人还是略有差异。
两个人正说着话,姚曼回来了。走到叶落尘跟前,姚曼从斜背的挎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交到叶落尘手上。
“叶总,这是临来时老板吩咐的,里面是5万元钱,算是一点慰问金,请务必收下。”
“有心了,回去替我说声谢谢。”叶落尘接过纸袋。
“这还有2000元钱,是我和林渊个人的一点心意,也请您收下。”姚曼说着,又从挎包里取出一个小的信封。看起来时间紧,姚曼没找到白纸,就用市面上那种普通的土黄色的信封代替了。
“这怎么好意思,你们能来就很让我感动了,这个绝不能收。”叶落尘站起来,挡住了姚曼递过来的信封。
“大家都是同事,叶总你就别客气了。您这是道远,要是在咱们那,大家不还是一样会来吗,就是一点心意。”林渊也站起来一旁劝说。
见姚曼与林渊满脸诚意,叶落尘叹口气,说一声那就谢谢二位了,也把信封收了。
又有宾客来吊唁,看装束是苗人。叶落尘担心不懂苗人礼节容易失礼,招呼莫尤与他一起出去迎客。姚曼给老人上了香,坐在林渊身旁。
“你说巧不巧,我在银行又看到那个人了。”
“谁呀?”林渊问了一句。
“飞机头等舱的,戴‘卡地亚’手表那个男的。”
林渊一怔,心说还真是好巧。
“那人也取钱,数额还跟我一样,我去的时候银行马上要盘点了,看我们取得多直接说没钱了,让我们明天过去。”
“那你怎么取出来的。”
“我说我是外地人,回老家办理丧事急用钱。银行的人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