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竟然有些为冷月儿担心。
冷月儿漠然看着自己袖摆,弹了一下本来没有的尘埃,根本不给严师爷一个眼神。
严师爷感受到了冷月儿的漠然,微微虚眯了左眼角。
“失镖当日安记镖局就差人快马加鞭告知西沙王府失镖一事,并承诺一月为期追回如意八宝喜冠。”安子其又是深深一揖:“如有食言,安记但凭发落!”
“你说一月为期就一月为期啊!”严师爷阴恻恻慢条斯理的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冷月儿,忽然猛的一拍座椅把手:“嗯!西沙王府的镖是你说了算的!”
他这冷不丁一拍,安家这边还没反应,离得远点,倒把离得最近的捕快们骇的一激灵。
安子其无法接茬儿,简直如芒在背。
“那么西沙王府严师爷说了算喽!”冷月儿不慌不忙的转了明眸,松了酒盅儿的小手,慢慢近前一步,一抖袖摆冷冷看着纱帘缝隙严师爷的半边脸:“安记失镖愿意承担责任,但是,你严师爷也用不着这么咄咄逼人吧!”
安可心挨着安子其站定,胳膊肘一触安子其,安子其直了身子,安可心有冷月儿撑腰反而一脸无惧。
“你是?”严师爷一个眼神,旁边的赶紧给挑起了纱帘,严师爷背后仰,右手挠着下巴几根稀疏的胡子问。
“安记三女安念夕!”冷月儿直视了严师爷,抬了抬下巴:“亦是冷王府的不孝女冷月儿!”
额!
不光是柳耘笙惊了一下,除了安记镖局的人都吓了一跳,严师爷眼睛直了一下,安记镖局在他眼里算个屁,但是冷王府小郡主就不同了。
安可心纳了闷,冷月儿从来不以冷王府冷月儿身份示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是以前的冷月儿不愿意,现在的冷月儿想着面对严师爷这号人,冷王府的名号为啥不用上一用!
只能用冷王府的名号来给安记镖局争取喘息追镖的机会!
安子其舒口气,他就怕冷月儿不提冷月儿,他之所以鼓动安可心去卧澜山搬冷月儿,除了冷月儿是大修行者,更重要的是冷月儿的身份,牵扯到西沙王府,这个身份就显得比修行者身份更举足轻重了!
安子其的心思都知道,顾及他的颜面都不戳破。
“怎么,抬出冷王府来搪塞失镖之责吗?”严师爷有点将信将疑冷月儿的身份,眼睛一扫旁边,旁边的一个瘦子赶紧附耳上来:“确实听说过此事!”
“安记不敢推卸责任!安记也从未借任何名号势力推卸责任!安记用不着!”冷月儿堆了一个冷冷假笑:“安记说一月为期就是一月为期!这是安家担当,严师爷,你这样理直气壮,你当安家傻吗?”
严师爷顿时气短,他有些恼怒于冷月儿的态度,要不是冷王府的名号他早发威了。
“小郡主这是何意?”严师爷压着火气,腮帮子鼓得跟个气蛤蟆一样:“安记镖局丢了镖还这样理直气壮吗?”
“如果安记不承诺一月为期追回失镖,严师爷,你当安记拿不出一百万两银子赔偿吗?”冷月儿话音铿锵落地,冷月儿头也不回一伸手,安可心默契的从怀里掏出一纸契约书放在冷月儿手掌上。
冷月儿的杀招安子其都不知道!
安子其心里叫苦,安记真拿不出!
安记拿不出谁也不知道,冷王府拿的出!
“你当安家傻吗?这托镖契约上明明没有注明托的是价值连城的如意八宝喜冠,但是却明明白白注明了镖底一百万两托镖,严师爷,你们西沙王府为什么没有注明托镖的是如意八宝喜冠,你心知肚明!”冷月儿抖了一下契约书愤恨的说:“如若注明,安记镖局岂会贸然接镖!”
安子其脸腾地又红了!
安记镖局从来没想到这个细节,这一下子安家哗然。
柳耘笙愕然!
严师爷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好一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