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儿没有回好一家客栈,而是悄无声息的回了趟安家,柳耘笙透露的关于西沙王府派人来广安城的消息必须尽快通知安记镖局,八宝如意喜冠被劫,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崭新的灵魂,陈旧的过往在悄然融合,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接受,身心灵魂嫁接如此完整流畅,好像贯通互补了前世今生,刚柔已经并济,悲欢彼此见容。
冷月儿不想惊动任何人,安家现在对任何风吹草动都剑拔弩张,这个时候不能撩拨每个人的紧张神经。
冷月儿习惯性的有事先要与二姐安可心知会一下。
安可心已经把她回广安城的消息带回来,等于给安家打了一针安定剂。
冷月儿在广安城就跟在家一样来去自如!
夜华如水,沉睡静寂的广安城总有睡不着的几盏灯,来衬托鼓楼上的更漏声单调且悠长。
避开安记镖局前堂值夜的趟子手,冷月儿在飞檐的阴影里停驻片刻。
安家四角预警外来修行者的息镜感知到冷月儿回家的味道也没有反光,冷月儿可以避开安家所有人,却不能避开守护安家的息镜。
有息镜的默认她才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安记镖局。
冷月儿来到后宅,夜深人静,别的房间都熄灯了,唯有大伯的房间烛光融融,冷月儿立于廊下窗户边,一扇窗户开着,冷月儿闻到了掺杂着花香的草药味。
风歌的灵魂需要片刻来接纳这一切。
冷月儿就这样痴痴看着,让过往亲情慢慢感念慰籍。
安可心正背对窗户,挑起床幔,烛光下,安再雄睡得还算安然,半张的嘴巴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脸上放松的褶皱,满头银发,看着比记忆里更有老态。
都说岁月败美人,岁月何曾放过英雄,大伯安再雄不再是那个当年跟养父安再然并驾齐驱的风云人物了。
冷月儿无声叹口气,看着安可心掖好了被角,放下床幔,回头时安可心发现了窗外微微笑看她的冷月儿。
她知道冷月儿差不多要回来了,她在等她。
冷月儿脚步轻轻进屋切近端详大伯睡熟的面容,手指压唇打了个嘘声,轻摇摇头示意二姐安可心不要说话。
安可心吹灭了烛火,拉了冷月儿出门奔小花厅。
小花厅与大伯卧房隔了书房和剑阁,这样两人方便说话不会吵到大伯。
“大伯看着还好!”冷月儿看安可心掩了门关了窗,看着墙上的一把乌鞘剑出了神。
那是养父安再然生前不离身的佩剑,安再然亡故时冷月儿曾对着这把剑说过,她会和养父在世时一样护安家周全。
冷月儿说给自己的这句话一辈子不会忘了,她爱养父,也同样爱安家!
“就是精神越来越不济,忘事厉害,倒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记得清,昨天还念叨你呢!只念叨小时候的你,总以为你是在翠微山贪玩不愿意来广安城!”
冷月儿鼻子一酸,任安可心拉着坐下。
冷月儿岔开话题,把珍宝坊夜遇柳耘笙的事儿说了一遍,互通了信息,冷月儿重点交代查查陶素音黄秋枫的背景。
“念夕!按照你说的,大哥昨天傍晚就让人把大嫂二嫂孩子们都送去翠微山了,没惊动爹,怕他多心。”
冷月儿想起什么来到长案边,拿起笔:“二姐,天亮以后你跟大哥商量让二哥护送大伯也赶去翠微山吧!我改一下给大伯得药方子。”冷月儿抬笔沉吟片刻:“就说有几味药只有翠微山采得到,或者二姐你随便说个理由。”
“念夕!”安可心点头:“你是怕……”
冷月儿怕的安可心更怕。
“以防万一,这件事有点复杂,牵扯面大,官面要应对,西沙王府和陶太师府的也要应对,不能让大伯知道也要他们更安全。也免了我们后顾之忧!”
冷月儿没说安家要准备打一场硬仗,她首先要妥善安排好大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