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落水以后,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与姐姐反目成仇,还搅和了姐姐的婚事。”婉婉眼珠子一转,反正怎么编故事还不是靠自己这一张嘴嘛,“后来婉婉才发现,这一切竟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意在分化我们姐妹,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原是我与姐姐被人挑拨了,但如今我能信任的就只有姐姐,真的,我发誓!”婉婉急急伸出三根手指,怕她不信,一股脑把事情全说了出来,“念慈有问题,我虽不知她是谁的人,但她必定是有人留在我身边的。”
阿姝:???这和剧本的剧情对不上啊,莫非还有隐藏剧情?
阿姝微微一愣,很快恢复过来:“不过是梦罢了,如何做真呢。”
然后又一顿,续道:“你说你缺失了一部分记忆,又是什么?”
婉婉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就...以前的事大部分都模模糊糊记不清楚了。”
阿姝盯着婉婉看了又看,心中千回百转,饮了口茶,这才缓缓道:“所以这就是你醒来后性情不同往日的理由吗?”
婉婉咬咬嘴唇,头埋得更低:“虽是梦,我却如同亲身经历一般,不论真假,梦里我对不起姐姐,如今醒了,必定不想重蹈覆辙的。”
阿姝不置可否,却拿起了一块荷花酥,轻轻咬了一口,顿时满嘴清香,小东西做得竟然意外地好吃。
“我知道了。”许是看在荷花酥的份上,阿姝冷意也消退了几分,“你觉得念慈有问题?那你打算怎么做?”
“嗯。”婉婉点了点头,“我这两天身子刚刚好,而且也快要到一念宗的招生,没有分出心来想她的问题,姐姐以为婉婉该怎么做才好?”
“留在身边。”阿姝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忽然玩味一笑,似乎意有所指,“虽不知道她在耍什么花样,但留在身边总好过看她在背后使绊子。”
婉婉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认认真真点头道:“是这个理,若是我打发了她,或许还会有别人来,眼下我看得清她,却未必看得清旁人。”
阿姝不再说话,却又伸手拿了一块荷花酥。她都能穿书,凭什么人家闻人卿婉不能重生,对比阿姝表示,没关系,一切皆有可能。但也不代表闻人卿婉的话就十分可信,毕竟还是与她的剧本有些出入的。
总归看起来这小东西目前没有什么恶意,那就留在身边,总有她露出马脚的那天。
两人关系确实是缓和了许多的。
一念宗前。
天不过蒙蒙亮,就已经排满了人,初初一看年龄差不多在十三四岁左右,看起来都是卡着十五岁前来试的。
闻人府只有阿姝和婉婉来了。其实话说起来阿姝本该来得更早些,不过十岁那年的招生恰逢小白花妹妹回府。二十四孝好姐姐原主闻人卿姝毅然放弃考核机会,只为多陪这个命运多舛的小可怜几年。
阿姝不由撇了撇嘴,确实多舛,刚出生没多久就没了爹娘,因为自身冰灵根的缘故只能和真人去凛川山,回来以后还掉河里了差点错过考试。
诶,要说掉河里的事,那可和我没关系,纯属她自己倒霉。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大怨种还真就成了女主,果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古人诚不欺我也。
但转念一想,原主对小东西那样好,小东西真是一点也不领情。根据原主的记忆,一开始姊妹二人虽然不算十分亲密,但在妹控脑闻人卿姝的努力下,也算是姐友妹恭,怎么就一点一点养成这么个小白眼狼呢?莫非小东西说的不算作假,确实有人暗暗挑拨?
这么想着,阿姝停下了脚步。
然后婉婉毫无征兆地撞了上来。
就...姐姐下次停下来的时候能不能说一句...好疼的!
婉婉摸着自己的额头扁了扁嘴,然后在阿姝目光扫过来的那一刻,瞬间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