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剑刃。
这是刘丕认识苟希这么久以来，首次见到他出手磨剑。
念及深夜，刘丕发出关切。
“荀大侠，手速可以嘛！”
苟希并未停歇。
“陛下过奖了，磨剑乃是绿林中人基本功。”
“明日早朝，可能会是一场恶战！你不需要睡一会儿吗？”
“属下还不困！也不会困！”
“不，你已经困了！”
苟希含住一口烈酒，接着猛然朝短剑喷去。
馥郁芬芳的酒香，瞬间弥漫到整座寝宫的各个角落。
刘丕只是闻了几下，便感到有些醉意。
短剑锋芒，宛如窗外寒霜。
火光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
赵公公急忙起身，给刘丕递上一杯浓茶。
“陛下，一切都按照预定计划进行。现在子时已到，您该好好歇息了”
刘丕打了几个呵欠。
“想到明日早朝，朕突然有些睡不着。”
苟希笑道：“陛下请放心，有属下与魑魅团在，保证万无一失。”
刘丕随手翻动《大蕤新国策》，心绪变得有些迷惘。
“有你们在，早朝自然无须担忧。朕只是怀疑自己，能否真正适应皇帝身份。”
“陛下早就是大蕤国皇帝，何来适应一说？”
“话虽如此，傀儡皇帝与真正的一国之君，总归是有所不同。”
“陛下曾经说过，这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出现山贼强盗。”
刘丕不解：“所以呢？”
苟希眯了眯眼。
“没有所以。属下只是临时想到这句话，觉得很有道理，就随口说了出来。”
“没想到就火了。”
刘丕释然，舒心大笑起来。
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交谈方式，确实可以缓解心中焦虑。
反正是新帝国，这皇帝想怎么当，就怎么当。
过于拘泥，反倒有悖初衷。
想通这一点，刘丕很快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耳边响起打更声。
胳膊被赵公公轻轻推动。
刘丕快速爬起身：“已经到早朝的时辰了？”
赵公公忙道：“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只剩半个时辰。”
刘丕忙问苟希。
“登城进展如何？”
苟希清了清嗓子。
“出了一点小意外，北伐团没有控制好云梯车的速度，提早半个时辰抵达指定位置。”
刘丕揉着眼睛，快速回忆原定的登城计划。
预先设想中，早朝点卯之时，云梯车在护城河前停下。
等早朝正式开幕，天风山义军全面登城作战。
结果守城大军几乎没有反击，加上光线本就十分昏暗。
等护城河出现眼前，北伐团才发现，方才没控制好前进速度。
刘丕忙问：“鸿兴社十三太保的死士呢？”
“他们并不知道城外战况，此时还按约定的时辰耐心等着。”
“天风山义军提早登城了？”
“朱老先生与胡军师一番商议，最终决定拖延至鸿兴社夺门。”
“守城大军反应如何？”
“他们起初组织过反击，可是见到云梯车一动不动，就又停了下来。”
刘丕的脑海，很快模拟出大战现场画面。
思量间，苟希掂量起短剑。
“群臣已经开始点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