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战队赫然现身。
手中长剑不断飞舞,对自乱阵脚者展开疯狂屠杀。
鲜血夹杂着焦臭,很快使城头重新安定下来。
梁恨大声嘶吼。
“盾阵!快列盾阵!”
守城士卒总算反应过来,纷纷捡起地上的盾牌。
五人并作一组,将盾牌高举着凑到一起。
远远望去,宛如一朵朵蘑菇盛开城墙过道上。
北伐团却不紧不慢。
长竹网被破除后,烈酒与铁砂轰天雷依旧不断投掷。
守城士卒结成盾阵后,伤亡人数几乎减半,却终究处于减员状态。
只要北伐团不停手,便能持续杀伤守城士卒。
这种富裕仗,也就张智打起来可以毫不心疼钱。
别的不说,单是烈酒的成本就让人目瞪口呆。
按照钱掌柜计算。
一坛烈酒的总成本,在二十两银子左右。
有这个钱,足以买下一名正值青壮年的庄奴。
刘丕却在事前叮嘱张智。
敞开去打,能用东西解决的战斗,就用东西去解决。
尽量降低己方伤亡,不断消耗敌方的实力。
张智执行得十分彻底。
经过数十轮的轰击,皇城墙头早已一片乌黑。
大量守城士卒倒在烈焰中,焦味飘到碉楼,使得群臣纷纷剧烈咳嗽。
根据刘丕目测。
仅仅是两刻钟时间,三千坛烈酒,两千枚铁砂轰天雷,全都化作杀器。
皇城北门附近的城墙过道,布满数千具尸首。
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倘若此时北伐团全线攻城,必然能取得更多斩获。
张智却没有下令,只是不断催促投掷手。
让人有种赶紧打完的感觉。
而且投石车的打击范围,显然是有意避开碉楼。
这种诡异的攻城战,使梁昊七窍生烟。
偏偏守城大军又无可奈何。
弓箭根本飞不到两百步。
即便飞到了,也无法击穿北伐团的前排长盾。
出城道路已经被彻底堵死,督战队又躲在后方虎视眈眈。
冲锋是送死,后退又被杀。
梁昊被气得破口大骂。
“我们的投石车呢?都被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劈开当柴烧了吗?”
群臣哑口无言。
传令兵当即召来梁恨。
面对质询,梁恨的语气也包含不少埋怨。
“父亲大人,是您说反贼攻城时,只会一涌而出,顶多就是在城头鏖战而已。”
梁昊瞪着眼:“那又如何?”
“所以您让末将拆掉所有投石车,好制作更多滚木。剩下的小块木材,还能用来烧热油。”
“放肆!按你的意思,我就是酒囊饭袋了?”
梁恨急忙跪到地上。
“请父亲大人息怒!末将只是据实相告,绝无半点忤逆之意。”
梁昊深知,现在不是追究梁恨的时候。
“你身为守城大军统帅,应该尽快拿出应对之策,而不是任凭反贼屠戮我军将士。”
梁恨道:“启禀父亲大人,反贼毫无节制地使用投石车。只要稍等片刻,便会耗尽库存,届时守城大军便能如常防备。”
话音刚落,北伐团仿佛真的耗尽烈酒与铁砂轰天雷,突然停止了投掷。
梁昊颇为诧异。
“嘿,果真让你猜中了。”
梁恨急忙道:“反贼必然会选择往前推进,末将这就回去整顿城防。”
梁昊连忙挥手示意。
“尽快解决伤兵,切莫让他们继续乱叫,以防乱了军心。”
“末将领命!”
梁恨返回城头,第一时间让士卒撤掉盾阵。
扑灭还在燃烧的火堆后,命人将所有尸首与伤者抬下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