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侍卫队长站起身。
“我等只是在营帐歇息,浑身上下并无一点酒气。”
梁恨随手提起一个酒坛子,打到塞子,直接朝三人泼过去。
三名侍卫队长躲闪不及,瞬间变成落汤鸡。
“这便是酒气!”
“梁恨,你这是公报私仇!”
“随便你们怎么说。”
“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梁府二公子的人。”
“那又如何?”
“你不过是区区庶长子,梁府最大的看门狗而已。”
梁恨抽出佩剑。
走到三名侍卫队长跟前,抬手挥出三道剑影。
眨眼间,三名侍卫队长悉数毙命当场。
杀完人,梁恨当即召来十几名心腹禁军。
“阵前玩忽职守,致使陛下遇刺,将他们枭首示众!”
心腹禁军当即行动。
三颗血淋淋的头颅挂上高杆,依次游走过每一顶营帐。
这一晚,三万大军动容。
以往那些嚣张跋扈的门阀贵胄子弟,全都变得乖巧无比。
皇帝在主帐遇刺,这罪名谁也担待不起。
就算九卿嫡子,也难逃一死。
反正已经有三个替罪羊,没有人会蠢到把自己牵扯进去。
次日清早,寒风凛冽。
刘丕刚登上车辇,便见前方出现几道身影。
昨晚夜袭天风山的马葆,总算回营了。
出发时,马葆率领五百心腹禁军,外加两千庄奴仆从。
如今身边只剩八骑。
残破的铠甲,累累的伤痕。
他们显然遭遇了恶战,而且输得很彻底。
马葆胳膊带伤,刚迈过辕门,便对着刘丕车辇沉重下跪。
俯首贴地,面如死灰。
“马葆辜负陛下厚望,领兵前去夜袭,虽然杀敌两千,却中了埋伏。”
梁恨纵马上前。
“两千五百将士,就只有你们九人逃回来?”
马葆道:“弟兄们拼死护送,马葆方能逃脱,特意前来领罪!”
梁恨急忙将马葆扶起。
“马统领此番出战,乃是主帐军令,何罪之有?”
“全军覆没,便是大罪!”
“天风山反贼狡猾异常,此番夜袭不过是试探而已。马统领杀敌两千,虽败犹荣。”
“大统领……”
“马统领切莫多言,倘若执意认罪,就请将功赎罪,再领三千将士出征!”
马葆磕头再拜。
“末将领命!誓死为两千五百战死弟兄报仇雪恨。”
梁恨也不啰嗦,当即点出三千人马。
其中有八百禁军,正是昨晚那三名侍卫队长的部下。
另有两千多名庄奴仆从,几乎全都出自梁府。嫡次子梁妒与嫡三子梁慕各有一千。
大军继续缓慢开拔。
马葆担任先锋官,率领三千人马急行军。
按照梁恨当众宣布的计策,直奔天风山刚拿下的前沿庄园。
刘丕坐在车辇之中,与苟希悠闲地品茗。
自从天风山义军打响旗号,皇城北郊便陷入恐慌之中。
无数庄园主逃到皇城。
更有甚者,正在拖家带口迁出直隶府。
岭西府有皇室宗亲的讨逆军,早已乱成一锅粥。
海西府是氏族盘踞的地盘,特别排斥外来者。
海东府情况不明。
梁府嫡长子梁嫉掌控下的岭东府,成为门阀贵胄躲避战祸的最佳选择。
得益于庄园主不战而逃,天风山摧枯拉朽。
截止目前,义军已经拿下皇城北郊半数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