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马抵达梁府后,信使匆忙下马入内。
不到半刻钟,十五名披甲骑兵从梁府冲出。
这些骑兵三人一组,朝五个方向进发。
皇城四个大门各有一组。
还有一组直奔皇宫。
整座皇城突然陷入恐惧。
市井百姓议论纷纷。
大家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们能做的,只有躲回家中静观其变。
小道消息接踵而至。
梁家船队又被河盗劫掠。
北郊营赶到时,河盗早已没了踪影。
梁家船队的船只全部被凿沉,河边漂浮着不少梁府家丁的尸首。
刚参加完太后寿宴的梁府嫡次子梁妒,就在船队之中。
目前已经下落不明。
有船夫亲眼见到,河盗劫掠梁家船队后,往下游逃窜。
随着梁府又涌出一批家丁。
群臣的府邸大门陆续被敲开,顾不上任何礼节,统统赶往梁府。
嫡三子梁慕也抛下一切,匆匆回家。
反倒是皇宫异常安静。
庶长子梁恨辞别甲胄骑士后,依旧如常地巡视宫中侍卫岗哨。
钱掌柜得知这些消息,心中不禁怀疑。
“陛下,你真抓住梁恨了?”
刘丕道:“朕可没抓他,是嫡长子梁嫉抓的。”
“炸毁梁氏商号的人呢?”
“也是嫡长子梁嫉。”
“梁嫉要造反?”
“不,他是要清君侧,因为朕现在他手里。”
“陛下,你这是要治他于死地啊!”
“放心吧,他还死不了。”
刘丕的硬菜,就这么简单。
梁府嫡子本就不和,梁昊久病未愈。
身为老大的梁嫉,早已掌控整个岭东府。
有点异心是很正常的。
昨天东郊山贼作乱,就是刘丕替他前置的信号。
派人劫掠梁家船队,活捉嫡次子梁恨。
又炸毁梁氏商号,背刺嫡三子梁慕。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至于清君侧,则是刘丕临时加进去的佐料。
钱掌柜理清思路。
“即便如此,也很难伤及嫡长子梁嫉的根本。”
刘丕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只要产生信任危机,梁府自然会内乱。”
“他们本就不是铁板一块。”
“心里怎么想不重要,关键是有人起了头。”
“接下来呢?”
“让皇城继续乱下去。”
……
午后,动荡方歇。
原本平静的皇宫内院,突然传出几声尖叫。
刘丕刻意拖延了两刻钟,才慢悠悠走到出事之地。
梁太后与林嬷嬷早已到场。
皇宫库房大门上。
整整齐齐吊着三具尸首。
司礼总管、司购总管与库房管事一齐自缢。
在他们的脚下,放着一封摊开的书信。
上面几乎都是悔罪的话。
其中有一点特别明显,他们都提及梁府嫡长子梁嫉。
接连六位管事死亡。
梁太后当即吩咐宫中侍卫。
谁也不能离开皇宫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刘丕还没开口,禁军大统领梁恨却匆匆赶来。
“姑姑,梁府出结果了!”
梁太后悠悠道:“梁嫉真的要造反?”
“都是一场误会。”
“误会?”
“梁恨已经找到,他的确是遭遇河盗袭击,醒来时已经漂到岭东府境内。”
“西郊营捉住河盗了吗?”
“河盗神出鬼没,目前还没有有用的线索。”
“宫中发生的事情,大将军怎么说?”
“大将军让姑姑自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