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丕摇摇手。
“那就直接请他到这里来吧。朕也想知道,他现在对关隘守军掌控的情况。”
赵公公领命前去,很快将梁羡带到。
梁羡还是一副儒生打扮,看起来有些扭捏。
“属下拜见陛下。”
刘丕没有着急,反而拉起了家常。
“梁将军,近来可好?”
印象中,梁羡有点争强好胜。
正因如此,刘丕还没有开始干涉关隘守军。
梁羡忙道:“原本一切还算顺利,奈何朝廷又要找替罪羊。”
“什么替罪羊?”
“强盗山贼横行无忌,守军将士的粮饷,已经被扣到明年三月。”
这就离了个大谱。
关隘守军的唯一职责,就是阻断刘丕与外界的联系。
城郊长期闹山贼。
朝廷不找太尉卿杜启讨要说法,皇城司也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反倒是必须寸步不离葫芦谷关隘的守军,接连遭到扣罚粮饷的严惩。
刘丕思考了一会。
“这样下去,迟早会引发关隘守军哗变。”
梁羡感慨:“末将无权无势,在朝堂根本说不上话。”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梁昊是故意的?”
“他当然是故意的!惩罚末将这个庶出子,对梁府没有任何影响,朝堂上还能博得大义灭亲的名声。”
“朕说的可不止这些。”
“陛下的意思是?”
刘丕呼出一口气:“梁昊希望关隘守军近期哗变,所以惩罚只是扣粮饷,并没有涉及其它。”
苟希忙道:“属下认为,梁昊有些等不及了。”
刘丕笑了笑:“还不至于。”
梁昊早已完全掌控岭东府。
岭西府的皇室宗亲也就那样,海西府氏族都是可以拉拢的。
只要梁昊完成对海东府的渗透与控制,谋权篡位的外部压力将降至最低。
控制一府之地,绝非易事。
王虎分析道:“属下曾经去过海东府,那里民风淳朴,虽然忠于大蕤,却极易被人把持。”
“所以朕预计,梁昊会在三年内动手。”
“他不怕关隘守军哗变吗?”
“守军三千,有一大半是梁昊心腹,哗变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那他图个啥?”
“朕在葫芦谷,关隘守军便是亲卫禁军。朕克扣亲卫禁军的粮饷,三军的反应可想而知。”
“有人信吗?”
“甭管三军信不信,将领们只需要一个支持梁昊的借口。”
梁羡在旁边听着,心中突然有一丝触动。
他虽然已经宣示效忠刘丕,却从未真正参与过议事厅的讨论会。
颇有孤军奋战的意味。
梁羡思索一会儿,才郑重其事地开口。
“陛下,末将如何应对?”
刘丕笑道:“只要关隘守军杀贼立功,朝廷自然需要表态。且不说是否有嘉奖,至少能撤销先前的惩罚。”
“守军不能擅离谷口关隘,如何杀贼立功?”
“这还不简单,让山贼主动杀过来,不就可以了吗?”
“末将不解。”
“山贼只为求财,假如有一大批金银财宝即将运往葫芦谷,而且守军戒备松弛,山贼必定会动起歪心思。”
刘丕说完,拿起一颗棋子,轻轻放下:“绝杀!”
傍晚,消息便传回皇城。
两天后的下午,将有一批重达十万两的金条,抵达皇城河道口。
接着走陆路,途径葫芦谷外歇息一夜,再运往岭西府。
据说,这笔巨款是一名神秘富商所有,需要运回岭西府老家。
由于人手不多,害怕在蕤河上游遇到河盗,才会改走陆路。
皇城一时舆论纷纷。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