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刘丕有些哭笑不得,“你准备打劫谁?他够资格被你打劫吗?”
张智有些犹豫。
刘丕道:“他们也是朕的心腹,你但说无妨。”
张智笑了笑:“臣要打劫皇城郊外的宋大头。他女儿是梁昊的小妾,最近得了一笔金银,正四处寻觅良田,这种人最适合打劫了。”
“合适吗?”刘丕深感怀疑。
张智自信满满:“越是这种人,就越不会防守,臣保管让他有苦难言。”
“你是一个人吗?”
张智有些惊讶:“臣当然是一个人了。”
刘丕噎了数秒,才道:“朕是问,你是单独行动吗?”
张智摇摇头:“臣最近收了四个手下,他们都是被宋大头害得家破人亡,所以这次打劫的意义十分重大。”
“朕相信你!”
刘丕可不会打劫,只能任由张智折腾。反正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一切都没有问题。
苟希反倒出言提醒:“陛下,此事牵连甚广,不宜如此草率。”
张智驳斥:“打劫本就是草率之事,若是瞻前顾后,还不如到皇城挑大粪。”
“挑大粪很赚钱吗?”李小鱼突兀问道。
张智一本正经:“只要不嫌臭,赚点酒肉钱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挑过?”
“当然,造反也是要吃饭的。没归附陛下前,我时常会去挑大粪。”
“打住,”刘丕赶忙将话题掰回来,“打劫之事说得好好的,怎么就扯到挑大粪去了。”
张智和李小鱼不约而同地指向苟希。
苟希有些莫名其妙:“我可是只字未提。”
刘丕朝他道:“朕到想听听你的看法。”
“打劫宋大头,无异于公然造反,势必会引来朝廷报复,届时……”
张智直接打断他:“我们本来就是在造反啊!再说了,我抢完就走。以梁昊的秉性,最后只会拿手底下的人开刀。”
苟希再次混乱了:“陛下,我们在造反?”
“朕没跟你说过吗?”
“你本就是皇帝,造哪门子反?我爹跟我说的是,助你铲除奸佞,重掌朝堂,匡扶社稷,中兴大蕤。”
刘丕反问:“有区别吗?”
苟希不自觉地摇摇头:“没有吗?”
“内有朝堂谋权,外有民间造反,都是为了夺回大蕤江山。”
“话虽如此……”
“就好比你想娶钱掌柜,可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可以两情相悦至死不渝。”
苟希彻底明白了。
李小鱼虽不懂天下大事,却明白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眼前这个小皇帝绝非昏君。
张智可没兴趣听这些深谋远虑:“陛下,臣得走了,钱粮物资呢?”
刘丕先拿出钱掌柜给的五十两诚意金,接着让苟希到库房搬来一百斤烟熏福鱼。
“朕还没有打通粮道,粮食你自己拿钱去买。这些熏鱼都是留给你的,一共两千斤。等你打劫完,再慢慢过来搬走吧。”
张智干脆地收下:“不用等到季末吗?”
刘丕明确道:“下个月开始,整座皇庄行宫便是朕说了算,你想来便来,只要不惊动他人即可。”
临走前,刘丕还特意送了他一本天字参考书。
张智来去如风,绝不拖泥带水,这一点正是刘丕最为欣赏的。
直到张智的背影消失,李小鱼才长舒一口气。
刘丕颇为严肃:“你都不知道他是谁,竟然敢为他磨墨。”
李小鱼委屈道:“他突然出现,用剑指着我的喉咙。我又没学过武艺,打不过他,只好帮他磨墨了。”
刘丕轻叹:“你要记住,今天没有人来找过朕,往后也是一样,明白了吗?”
“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傻,当这个破伴读书童!”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