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与内院一堵墙,小乞丐们也听到动静,却没有放在心上。
赵公公瞟了一眼四周,见侧边无人,才轻声询问。
“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小豆子忙道:“浣房的宫女小兰,在净房被淹死了。净房管事宁嬷嬷与浣房管事柳嬷嬷正在大吵,差点就动起手来。”
赵公公面色一沉:“心腹小鳙子刚死,现在又轮到小兰,柳嬷嬷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刘丕明知故问:“小兰是谁?”
“她是柳嬷嬷的亲侄女,为人尖酸刻薄,常以浣房副管事自居。”
“死得好!”
赵公公察觉出刘丕对柳嬷嬷的憎恶,忍不住出声提醒。
“陛下,这柳嬷嬷乃梁昊心腹,一旦索命之事闹大,朝廷势必会出手干预。”
“反正与内院无关,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赵公公叹了一口气:“据属下探明,净房管事宁嬷嬷是皇室宗亲的人。”
刘丕笑道:“那更好,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赵公公还想再说什么,但前院依旧争执声不断,只好先领着刘丕与小豆子前往查看。
小兰的确死了。
净房内,扫把被摆成六星芒形状,上面淋了不少血,与小鳙子死亡现场大同小异。
小兰垂着头,盘腿坐在六星芒中心。尸体周围用一圈扫把支撑着,看起来十分渗人。
浣房管事柳嬷嬷愤怒到了顶点,朝净房管事宁嬷嬷继续大吼。
“小兰在这里被人拧断脖子,定然是你们净房的人,假借冤魂索命,铲除异己。”
净房管事宁嬷嬷当即反击。
“为什么别人都没事,死的全都是你们浣房的人?如今弄脏了净房,我还没找你要除秽钱,你反倒在这里狺狺狂吠。”
柳嬷嬷正欲开口,突然望见赵公公赶到,瞬间调转火力。
“赵公公,你可是梁大将军亲自任命的行宫总管,净房之人行凶杀害我侄女,必须揪出元凶,连带包庇之人,一并偿命!”
赵公公冷然一笑:“若非你提醒,我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是行宫总管。”
柳嬷嬷怒道:“难不成你想将此事闹到梁大将军那里?”
“那又如何?我大可以说你们不服管教,致使命案连连,顶多被骂几句。反倒是你,御下无方,接连惹出祸端,后果可想而知。”
柳嬷嬷很快噎住了。
赵公公继续质问:“你觉得梁大将军希望朝廷关注葫芦谷吗?他为何任我为行宫总管,却只给了你一个浣房管事的位置?”
全场鸦雀无声。
赵公公身为行宫总管,却一直陪伴刘丕左右,在前院的存在感几乎为零。
如今这番话,很快让她们反应过来。
无论是梁大将军的心腹,还是皇室宗亲的暗探,都奔着同样目的。
葫芦谷必须风平浪静,成为朝廷遗忘的角落。而刘丕这个吉祥物,行径越是荒唐,以后作用便越大。
迄今为止,赵公公的所作所为,才是朝廷最想看到的。
柳嬷嬷总算泄气:“那我侄女也不能这样白白枉死!”
赵公公再度提高音量:“事情尚未查清,何来枉死一说?”
宁嬷嬷帮腔道:“就是。事发前,净房的人都在吃饭,大家有目共睹。即便是凶案,那也是其他人所为。”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今日午时,伙房送饭到净房时,一切正常。
宁嬷嬷素有洁癖,向来不许在净房吃饭,净房的人都是到照壁附近的空地进食。
这次也不例外,不少人都可以作证。
最先发现小兰失踪的,反而是柳嬷嬷自己。
柳嬷嬷对小鳙子之死心有余悸,午睡时想找小兰伺候,结果却怎么也找不到。
途径照壁时,还与净房的人互相瞪眼。
最后,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