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心里升起一股邪火。
楚文瀚一脸怪笑地看着楚闻道,“哥,那个老东西诅咒你啊。”
“回屋温课去,不准没礼貌。”楚闻道努力地压着心里的邪火,用“又没有当面说”的理由平复着自己。
“是他方大生没礼貌,老大不小的人了,有这么说人家的吗?叫他老东西那都是客气的。”楚文瀚辩道。
“总之,不准这么说,再听到你这么叫方叔,我揍你。”楚闻道正色地对楚文瀚说。
楚文瀚根本不当回事,“嘻嘻”笑了两声,“你还是想娶勤姐,让他当你老丈人?哥,你别妄想了,这个老东西绝对不会让勤姐嫁给你的!”
“还胡说?!看我揍你。赶紧温书去。”楚闻道故作严厉地说道,又指着墙根的自行车说,“你要是考上大学,哥也给你攒一辆。”
“真的?这辆二八大杠是你攒的?”楚文瀚这回是被惊到了。
“我啥时候骗过你。快回屋温书去!”
楚文瀚又斜眼皱鼻地做了个鬼脸,转身跳跃着回自己屋去了。
楚闻道躬身看着墙根的自行车,拎起车把,转动前轮。
车圈瓢得不轻,刚转了小半圈,就被前叉挡住。
“乔敬你出来,方勤呢?是不是又跑那个小吃铺去了?”就听到方大生还在自家院子里,好像余怒未消地喊着。
“是啊。她说今天小年。店里有聚餐,该还说今天分红。”乔婶的声音小许多,但还是传到了楚闻道的耳朵里。
方家两夫妇的对话让楚闻道一惊,他记起了答应夏正阳,今天小年的聚餐,自己可是全部都要亲自掌勺的。
楚闻道抬头看了看天色,急忙打开院门跨了出去。
扑面而来的是方大生惊恐的叫声,“分红?夏家老大也忒胆儿大了吧!你知道分红是什么东西嘛?那是资-本-主-义的玩意儿!方慧,你去把你姐叫回来,问她还要不要命了?”
“我不去,我还糊火柴盒呢。”方慧嘟囔道。
“火柴盒,火柴盒!你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小心我把这一堆东西一根火柴给烧了,看你还糊不糊?”
“他爸,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是烧了,这个月的几块钱挣不着不说,还得陪人家材料钱。日子还过不过了?方勤一直没有工作,现在那么多多知青都回城了,找工作更难了。她去正阳的小吃铺先干着,也有个着落不是?这么大姑娘,在家老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在那干,虽说也抛头露面,可风不打头雨不打脸,多少能挣两个。她说这回分红能领一百多块呢。这才干了小三个月。算下来也跟你的工资差不多了。”乔敬不卑不亢地说着。
“你还是顽固不化,你就惯吧。这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吗?这是性质问题,性质!你啥时候能明白这些?”方大生绝望地喊着。
此时的楚闻道已经出了三家巷,朝着前方的二路公共汽车站,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