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初雪如约把蒋溪引到文汇酒楼的举动赢得了冯和匠的满意和信任。为进一步鼓励任初雪继续努力,冯和匠让她不要有思想压力,也不用担心蒋溪会打击报复,因为蒋溪很快就吃不了兜着走。并透出一丝口风,说明日蒋溪马上会被官府请过去喝早茶。
任初雪一边做出后顾之忧解除的如释重负模样,一边第一时间把消息告知蒋溪,请她迅速离开未水避难。
蒋溪听到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得惊讶或者惊恐,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胸有成竹模样。不仅没有听从任初雪的劝告离开未水,反而自身前往县衙,主动找上门。
“我是蒋溪,你们在找我?”
次日清早,几名捕快从县衙里奔出来,刚到门口,蒋溪便迎了上去,开门见山自报家门。
“天下第一女子书院的蒋溪?”
“没错。”
“正要去第一书院缉拿你,你自投罗网,我倒是省事。”为首的捕快听说蒋溪自己送上门,自己不用专门跑一趟,倒是也很开心,上前两步要拽着蒋溪进入县衙。
蒋溪一个闪身躲开捕快的手,自己大步走进县衙。
县衙大厅里,刘意岛正没个正形躺在太师椅上打着盹。捕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正在玩色子。
“大人,审案子了。”蒋溪大声喊道,把未水城府尹刘意岛震地差点从太师椅上跌下来。
蒋溪在文汇酒楼自认领导组织罢工后,南知风就指示刘意岛立即缉拿蒋溪前来审问。罢工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多少朝中大人束手无策。如果他能审出点什么来,那可是首功,因此刘意岛兴高采烈接受了南知风的指示,命令捕快去传唤蒋溪。他以为捕快去缉拿蒋溪,起码要半个时辰,就想趁这个机会眯一会,一会好精神抖擞审蒋溪。没想到蒋溪来得这么快,嗓门还这么大,倒像是蒋溪要审他。
“大胆刁民,居然在公堂之上,大声喧哗。”刘意岛端起县太爷的架势,猛地一拍惊堂木,就是一声怒斥。
“只许大人在公堂之上休憩,不准百姓在公堂之上言语?大人好官威。”蒋溪冷冷说道。
“大胆刁民,还敢出言不逊,快快交代你的罪行。”蒋溪字里行间的嘲讽让刘意岛恼羞成怒,又猛地一拍惊堂木。
“我有什么罪行?”蒋溪反问道,“难道指出大人不该在公堂之上休憩,也是罪行?”
“大胆刁民,不要顾左右而其他,速速交代你带领女子罢工的罪行。”刘意岛自知在公堂之上休憩有失大雅,便快速把话题转移到蒋溪身上。
“大人熟读未国律法,请问女子罢工违背未国律法哪一条哪一款?”蒋溪也懒得在其他事情上花过多时间,见刘意岛切入正题,便也马上进入主题,迅速反问道。
“呃……”刘意岛一时没有了言语。
别说他没翻过几次未国律典,就算他将未国律典倒背如流,也找不到女子罢工违背哪一条律法。因为女子罢工,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未国律典的立法者闻所未闻,想必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今日会有女子罢工这件事情。既然都不知道有这种情况,立法者不可能对一件没听过的事情,制定一个罪名,列明相应的惩罚措施。
刘意岛虽然律典没读过,但是法无明文规定不定罪的原则还是知悉一二。既然律典没有为罢工按上一个罪名,他就没法给蒋溪按上一个罪名。
“女子罢工影响恶劣,你是组织者,必须为此负责。”刘意岛决定不在律典具体罪名上纠结,而从事件造成的影响上寻找突破口。
“我记得,不提倡女子工作在未国早已存在,要说这倡议是谁提出来,”蒋溪停下来,拖着下巴很认真想了想,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捂住嘴,“那可是朝里的大人们提出来的,大人您的意思是,朝里的大人们应该对此负责?早就听说大人秉公执法不畏强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