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蔗州码头对面不远处,有个岛屿,我们称之为解风岛。岛上约有四五万人。几年前,岛上之人不事生产,生活生活所需,都是来蔗州抢。蔗州百姓不堪其扰,蔗州无一日安宁。父亲曾多次向朝廷上书,请求派兵剿匪,朝廷一直没有正式的回复,也未曾派出精兵助蔗州剿匪。蔗州县衙仅有捕快数十人,根本无法独自剿匪。父亲和我思前想后,决定居然无法对抗,不如合作。岛屿上盛产一种珍贵的药材榔益,我们跟岛屿当时的大当家许告鲁之子许崆牧联系,提议他们不用抢掠,只要每月提供多少药材,我们便根据药材的价值提供相应的生活所需品。采摘药材毕竟比耕种容易,又比抢掠所得收获更多,许崆牧同意了我们的建议,并说服了许告鲁。这几年来,双方均遵守约定,蔗州恢复了安宁。”处理好霸王岭、吊洛岭、鹰葛岭相关事宜,苏净秋和苏贺年赶到安定客栈,将往事一一道来。
“初心再好,也终究是与狐谋皮,非长久之计。今日他们上岸抢掠,便是证明。”蒋溪道。
“非常之时非常之策,我们当时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苏净秋说完,停顿了一会,“这几年,我和许崆牧多有接触,对他有所了解。我觉得,今日抢掠之事,并非他所为。”
“何以见得?”言域问道。
“之前的老岛主是他父亲许告鲁,许崆牧刚刚接任岛主不到一年。组织人员到蔗州抢掠,一直是他父亲和兄弟的主意。他对此一直反对。几年前,我们之所以能顺利跟老岛主达成约定,也是他从中牵线搭桥。不再抢掠也能拥有生活物资后,岛民的生活比抢掠之前更好,这让老岛主受到更多的尊重和爱戴。老岛主因此对许崆牧更加认可,才会在临终之时,将岛主的位置传给许。这段时间,我们的约定一直顺利进行,也没有矛盾,许崆牧不可能无缘无故纵人抢掠。”
“如此说来,许崆牧纵人抢掠有一些不合情理。”听完来龙去脉,言域对苏净秋的判断表示认可。
“苏姑娘,不管是不是许崆牧纵人抢掠,你和苏大人私自与许崆牧约定商贸往来终非良策。今日先有码头抢掠,后有田地走火,这些显然是有人在故意为之。目的,有可能是想将你们与许崆牧约定商贸之事、默许百姓开荒一事闹得天下皆知或者上达天听,对你和苏大人不利。”蒋溪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慢慢梳理着今日之日,“蔗州百姓对商贸和开荒之事已然知晓,那么,今日的事情,是要闹给到了蔗州,却不知道这些事的人知晓。”
“比如说……”苏净秋将目光聚集在辛王殿下和蒋溪身上。
“对,我们。”蒋溪点了点头。
“先生的意思是,幕后之人想通过这些方式让我们知道一切,然后我们向父皇禀报,请父皇处置苏大人和苏姑娘?”言域接着道。
“苏大人,”蒋溪将目光转向在房中一直未发言的苏贺年,“大人可曾想过,我和辛王殿下为何会来蔗州?”
“本官想,先生和殿下日理万机,应该不是为了游玩而来。”苏贺年欠身说道。
“困州今年受灾,大人可知晓?”蒋溪问道。
“蔗州困州一衣带水鸡犬相闻,本官对此当然知晓,蔗州今年还给困州捐赠过不少钱粮。”
“如果我希望蔗州对于困州的困境,做的不仅仅是捐赠不少钱粮呢?”
“先生的意思是?”苏贺年察觉到蒋溪字里行间的别有深意。
“大错得有大功。无论大人的初心究竟为何,这些事情如果上达天听,应该都不会让陛下龙心大悦。”蒋溪客观评价现状,并提出解决方案。“除非苏大人可以将功补过。比如说,主动奏请提高蔗州明年一成的赋税。”
“这……”苏贺年吃了一惊。
“这样做,第一感觉是加重蔗州百姓的负担。但是陛下在准许增加蔗州赋税的同时,必然得对蔗州开荒种地、以交易换安宁予以许可。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