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做不可了。至于孩子在外面能闯出什么名堂,那是他们的命。
村子每隔几年都要送出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祭拜山神,已经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谁家都不想看着亲人被选为贡品的。
凌家十几年前那场变故,早已让村里人心惶惶,凌家当家的出门打猎,被山鬼生吃果腹,留下母女二人,生活艰辛,眼看着孩子都将饿死,看着襁褓的孩子,那妇人自荐祭神,只求村里能养活孩子。
如今孩子长大,无亲无故,不选他又能选谁呢?在座的每一位都心知肚明。要说愧疚?谁愧疚谁家就得送出去一人去喂那野鬼。说是山神,只不过是此地的鬼王而已,他们只不过是被圈养的牲畜。老者又怎会不知?
相邻的几个村子,轮流出人,这是规矩,只有在规矩内做事,自然能保一时平安。
说是送走小孩出村,其实能不能走得出这个地界,还是个未知数。
只是前几天神婆和山神沟通,以一换一,祭献一个孩子,送走一个孩子。但终究是弱势,那些承诺做不得数的。山神想赖账就赖账。但村里不能没有希望,全在一个赌字。
老者侧头看向北方寺庙方向,唉声叹气。这个世界,凡人想要活何其难,那孩子如此懂事,却要落得如此下场,就算经历如此多的生离死别,老村长还是黯然落泪。
“桀桀桀,桀桀桀。”屋外传来空旷低沉沙哑的笑声,就像泡沫摩擦在玻璃上一样尖锐且刺耳,却又充满沧桑与无力感,缓慢又坚定,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在发声一般,偏偏嗓子坚硬如铁。
屋内瞬间安静,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声音,有人转头看向木门,有人低头不敢对视,有人抱头发抖。门口神婆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
很快屋内有人低声哭泣,有人沉默不语浑身颤抖,有人低头通过念咒来获得心灵安慰。
而此刻,寺庙内少年,身体一阵颤抖,全身冒烟。红色符咒在缓慢消散。满头泛黄黑发逐渐泛白,衣袖鼓荡,身体逐渐漂浮而起,于空中展开。
少年全身开始泛起青光,五官扭曲,血肉被体内泛出的红光烧成灰烬又重新生长,似在脱胎换骨,又似入魔般。
随着庙外闪电照耀下,可见少年如红色琉璃一般,只是衣衫完整。那笑声原本远走,在少年出现变故时,笑声嘎然而止。
整座寺庙因为少年泛起诡异红光,寺内那座佛像,还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似乎在说:“真有趣,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