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根本不算结婚,不信你可以拿我的户口本查,上面是未婚,我和她只是办了婚礼,也确实有个孩子,9个月了。但我和她是真的早就没有了感情,我和她吵了架,也一直分床睡的。她只是现在还住在我家里,明天她就要去青海那边。我本来打算过段时间跟你讲,没想到事情已经发酵到这个地步了。”
他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就像自由生长的万物,只是平时张扬惯了。不像现在,下沉式的小剧场,就像个封闭温热的玻璃罩。两人离得很近,说话声音不大,低低的,听起来竟然有些诱哄和无奈。
柳如烟蹙眉抬头看他,她眼中不复往日天真,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而又犀利的眼神。她不断摩挲着烟盒,她的心仿佛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
“散了吧,本就路不同,是我太想跟你走。”女孩低哑的嗓音让人心疼不已,她脸色惨白,面无唇色,红肿的眼里噙着泪水。
“别这样,我跟我表弟也说过,我是要和你结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和她真的没关系了,她明天就走了,我的生活也只会有你。我是真的打算自己跟你说的,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都要前进的不是吗?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女孩子满手的伤疤可不好看。”章逸轻轻拉起柳如烟的手,满脸厉色看着那几个丑陋的眼疤,“是我的错,我该一早告诉你的……”
“所以每次跟我说,在和爸妈吵架,没空的时候,都是因为她在对吧?”柳如烟打断了他的话,她冰凉的话语响起,如寒冰般渗人。
“我只是去她房间看我儿子,我和她没有睡一起,我甚至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她总是和我吵架,我也没想理她。”他的声音显得出乎意料的平静。
“所以,你同时伤害了两个女孩,章逸,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当初说得冠冕堂皇,可是你是怎样做的。”女孩用哽咽的声音嘶吼着,她再也不愿隐忍,那两颗水点慢慢大起来,蜗牛似的,一步一步爬下了两颊划了两条潮湿的直线,两条路,两条深红的路。
章逸抱住了柳如烟,女孩使劲拍打着男人的背脊,男人的力道只是越来越近,轻轻抚摸着女孩的发丝,女孩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任由他抱着。她放声痛哭,嘴里不停呢喃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就这么讨人嫌吗?”女孩的声音不住哽咽着。
“乖,我不会丢下你,我们好好走下去,我们会有结果的。”男人轻声哄着怀里委屈的女孩。
柳如烟推开男人,胡乱抹着眼泪,她舍不得,很舍不得,她觉得自己就是贱,为什么要去原谅这个男人,可是她控制不住。她忘不了夜里发了疯的想他,忘不了那些美好的回忆。
南方的风经不起北方寒冷,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