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车上,我的脑海里还浮现着护士长那副看傻子一般的表情和拒绝我时的果断与干脆。
要不是医院是公共场所,我的脚底当场就能抠出一座豪宅,还是带泳池花园的那种。
我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因为我现在面临着一个更尴尬的处境——我坐的车,是许河琛的车。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从医院出来后,陈楔就热情的提出要帮我去找酒店。我这么一个矜持的女孩子,当然是拒绝了。于是我打着不好意思再麻烦陈楔一次的名义礼貌的拒绝了他,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刚从停车场开车出来的许河琛。
这种机会当然是留给亲爱的许老师了。
我不顾陈楔惊讶的目光,留下一句“改天请你吃饭”,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单腿冲刺到许河琛的车前,打开后座车门,坐了上去。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坐副驾驶?你以为我不想吗,要不是害怕许河琛那想刀了我的眼神,我怎么会舍前就后呢?
许河琛看了我一眼,我赶在他说出“下车”这两个字之前可怜兮兮的伸了伸腿,还不忘配上一句:“我的脚好疼呀。”然后假装痛苦的捂上了脸,通过指缝观察许河琛的反应。
果然,许河琛没说什么,而是问了我的目的地之后发动车子走了。
还是挺懂得怜香惜玉的嘛,嘿嘿嘿。
想到这,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许河琛,谁知道他也正在看我,我就这样措不及防的掉进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愣了一秒后,我把目光飞快的移开,眼睛看向别处,装作若无其事的用手扇了扇风。
我环顾了一下车里的内饰,眼睛瞟到了他那双纤长又骨骼分明的手上,来不及在心里感叹手如其人,我的目光又落到了方向盘上面的标志上,作为一个资深财迷,我当然认得,许河琛开的车,是宾利。
“许老师。”鬼使神差的,我开了口,打破了车内的安静的气氛。
“嗯?”许河琛慵懒的回答了我一声,透过后视镜,我看见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我踟蹰了一会,扭捏的开口:“你是不是贪污受贿了?”
这话一出来,我就知道我多半是没了,因为我看见许河琛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一般他做出这种表情的下一步就是要罚我写论文了。
谁知许河琛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些无奈:“梁诗,你对我意见这么大吗?一会说我有女朋友,一会又说我贪污受贿的,你学法这么多年,不知道损害他人名誉是不对的吗?”
“我哪里损害你名誉了,你可别乱说!”我不服气的瞪了许河琛一眼,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质疑我的专业程度。
不过,刚才许河琛话里的意思不就是他既没贪污,也没女朋友吗?
我顿时换上笑脸,惊喜的眨了眨眼睛,身子忍不住靠前,趴在椅背上凑近他:“所以你是单身?”
得到一个单音节作为肯定,然后许河琛语气严肃地命令我回去坐好。
我顿时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然后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看来这回我和他就有机会了!老天爷果然还是善待我这个美女。
我心情大好,一直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直到在我办理酒店时遭到拒绝后才清醒过来。
“为什么?”
在我疑惑的目光下,酒店服务员微笑着开了口:“是这样的,女士,我们上面接到通知,由于疫情防控,暂时还不允许风圆小区的顾客入住。”
听张女士说,我们小区好像有人在机场回来后不配合隔离跑回家了,以至于当天在小区里的所有人都被封在了里面。当时我正在住院,小区就被封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一般的酒店和小旅馆都关门了,只有这一家位置比较远的酒店还开着,结果我还不符合规定。
不是吧,难道我要露宿街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