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顾渊提起了香阑,杜若施想起了当时顾渊深受重伤还中了剧毒差点儿死了的场景。
她看着顾渊,“王爷,你的伤还疼吗?”
顾渊愣住了,他没想到会有人问他早已痊愈了的伤疼不疼,颇有些不知所措的笑了笑,“这么久了,早就不疼了。”
杜若施却莫名觉得有些心疼,被全心全意信任的人辜负背叛,被用心守护的人联合暗杀,在边塞之地身死之际身边只有一个陌生的她,仇可以报,情怎么挽?
杜若施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看着顾渊,“王爷,你可以相信我,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我知道太平盛世是什么样子,我们有五年之约,五年后,我带你去东海!”
杜大小姐说完转身就走,她还有一句话没有告诉顾渊,镇北关,她一定会拿下!但这句话,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应该是心照不宣的。
如果她现在回头,会发现,哪怕在身死之际也是从容不迫的大雍战神,此刻呆住了。
顾渊少年时曾听过国寺方丈说过一句话,世间有人,其心至纯,其爱至盛,其人永不堕地狱,凡尘之中,世所罕见。
能被这样描述的人他以为只会在幻想中出现,却没想到让他给碰上了。
顾渊抬起手,指节捂住了双眼,不自觉的说出了,“唉,杜若施。”
等常费再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自家王爷双手捂着脸,看到他进来了,仿佛在问他,也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常费,本王好像捡到了宝。”
这边杜大小姐在给她的上司表忠心,那边镇北关的曹定江就收到了战书。
“将军,这破阵军,老夫从来没听过,什么阿猫阿狗也能来我们镇北关挑衅了吗?”说话的人是曹定江的军师,王坤,年纪很大,资格很老,嘴巴很臭。
曹定江,镇北军中二品将帅,宝刀未老,今年已五十有四,身形壮硕,须发皆黒。
曹定江看着战书上的话,很简单,也很嚣张,“镇北关中,小人甚多,主帅受辱,今破阵军五千,明日攻打镇北关,于曹将军而言,城破!国亡!”
底下是嚣嚣张张的破阵军令,一只展翅的雄鹰,像是要从战帖中飞出来啄破看帖人的眼。
曹定江听着军师的话,表面上同意,心中却莫名有些不安,这破阵军名头听着这么响亮,可无论在漠北还是大雍他都从未听说过,他仔细琢磨了一下,五千人而已,连城门都接近不了,妄言攻下镇北关,真是笑话,除非他们是天兵神将!
翌日一早,五千将士整装待发,所有人包括杜若施,都面戴黑甲,黑甲肃穆而狰狞,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神魔,迟早让这片大地震颤。
这也是杜若施的主意,一来防风防沙,二来,很多人都会觉得自己戴着面巾(口罩),更好看一些,更自信一些,更有气势一些,看不清脸,也就捉摸不透了。
前方站着的是杜若施,黑色战甲,红线作饰,因黑甲遮掩看不清脸,可露出来的凤目,慵懒中透着戾气,剑指镇北关。
破阵军走到距离镇北关十五里的地方停下了,他们再自信也不会在大白天用五千人攻打军城,那是送死,需要等到晚上。
天色已经将黑不黑。
首先行动的是万全,两千人如同分流的猛禽奔向了战场,他们的任务是让镇北关的整个传战系统瘫痪。
接着出发的是卫泰。
“将军!”这个天生神力,身高两米多像一个巨塔一般的汉子请示杜若施。
杜若施跳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小心!”
由卫泰带领的两千五百人的任务是半个两刻钟内,拿下镇北关的城门,然后分出兵力,控制城中其它几个主要将领,今天晚上,除了他们的人,没有人可以从镇北关中活着走出来。
杜若施要做的,还是等待。
镇北关统帅府中,曹定江在院中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