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站完军姿,互相搀扶着走进了火头营,军中好像知道他们遭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饭菜里荤腥明显多了。
平时热闹的火头营现在显得有些沉寂,将士们都在麻木地往嘴里塞饭菜。
突然其中坐着吃饭的一个人说,“咱等一会儿是不是还要见到杜将军啊?”
这话让同桌的人把饭菜一放,抬手拍了一下刚出声的人的后脑勺,“给老子闭上你的乌鸦嘴,吃饭!”
又有人说话,“怪不得,俺娘说了,越是好看的女人,越危险,她真的没有骗我!”话中满是惆怅。
顾渊营帐外站着一群世家子互相靠着坐在地上。
营帐里蔡国公府的小世子蔡承简,正在毫无形象地抱着顾渊的大腿。
说来蔡国公年轻时也是一代名将,以军功被先帝赐封一品国公之位,可老来得子,全府上下对这个小世子娇生惯养,把他养成了京城中有名的纨绔,一年前在京中闯下大祸,老国公一看不得了了,连夜把他送到了顾渊的军中,美其名曰来军中历练,其实就是来避祸的。
但这纨绔子的身份实在是贵重,自从来了之后,竟隐隐约约成了这群来军中的世家子的领头人物,他也不惹什么事儿,就是懒散,平时顾渊都是把他和一群没出息的世家子放在一起,找个闲职打发了。
蔡承简抱着顾渊的腿哭诉,“王爷,杜将军您不管管吗,我来这里就是怕受我爹的束缚,您跟杜将军说说吧,就当没有我这个人,放过我吧,我这个小胳膊小腿儿的禁不住她这么练啊。”
顾渊心平气和地喝着他的茶。
“本王也没办法啊,杜将军对本王有救命之恩,而且本王也答应她了,若三天之内没有人能打败她,这军营中将士训练的事儿她说了算,本王一言九鼎,军令如山,怎可轻易反悔?”
蔡承简不依不饶,“那我也没有说不让杜将军训练将士啊,只是不训练我,王爷帮我跟她说说,让她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去漠渊城,干什么都行,我死也不待在军营了!”
顾渊想把这个小世子一脚踢出去,又想了想信中老国公的肺腑之言,忍住了,假装给他出主意。
“这样吧,杜将军本王是管不了,你也知道,本王受伤了打不过她,可你换个思路,杜将军武功高超,你去跟她学个一两招的,回到京城中,谁还敢跟你过不去啊,蔡老国公还不得高兴地设宴三天?”
蔡承简抬头懵懵地看着他,“啊?连王爷也打不过吗?她真的这么厉害?那我岂不是更不行了,我要能学好功夫,在京城不早就学了!”
还挺有自知之明。
顾渊没办法了,“那这样吧,杜将军挺爱吃美食的,你去,去找些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好好和杜将军说说,她只要答应了不让你训练,本王是不会拦着的!”
蔡承简听了他的话,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脸上带着天真灿烂的笑容离开了。
常费看着他一瘸一瘸的背影,“王爷,这小世子真能做出那种恶毒事来吗,卑职看他没有那个胆子啊!”
顾渊开口,“不必理会京城中世家的腌臜事。”
“那您就不担心等会儿杜将军来找您?”
顾渊沉默了一下,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说,“常费,漠渊城城主来信说有要事与本王相商,你留在军中,本王去看看!”
眨眼间,顾渊就没了身形,常费呆在原地听着骏马的嘶鸣扬长而去,嘴中嘀咕,“您怕就说怕啊,卑职又不会笑话您。”
说着也往外走,“嗯?我好像也有事儿吧,什么来着,军机营是不是出新的图纸了?我去帮忙倒倒茶水吧!”
蔡承简在军营中找了杜若施一圈也没有找到人,一行人如丧考妣般迈着沉重的步伐游荡。
未时中,杜若施在火头营吃了老李专门为她做的饭菜,悠哉悠哉地来到了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