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不相让,弄得守关将士也自无可奈何,只能是两不相帮地和着稀泥,整个场面乱得有若开了锅的水一般。
“混账东西,来人,给老子将那些蠢货都赶了开去!”
两大商号这么一纷争起来,动静自是大得很,原本正在城门楼里与几名心腹手下密议进军洛南事宜的胡明自不免便被惊动,这一见关城外已是乱成了一团,顿时为之大怒不已,气急万分地便骂了一嗓子,自有数名亲卫紧着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冲下了关城,自去驱散纷争人等不提。
“报,禀将军,尚书省左司郎中裴行俭出关公干受阻,怒急骂人,指名要见将军。”
胡明的几名亲卫才刚下了关城,还没等胡明再次走进城门楼中,就见一名士兵急匆匆地从城门楼旁的梯道处窜了上来,冲着胡明便是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不见!”
尚书省左司郎中乃是从五品上的朝臣,论身份地位,自然要在胡明的正六品上之上镇将高出一大截,若是往日,听闻裴行俭这等要员动了怒,胡明少不得要赶紧去赔罪一番的,可而今么,扯旗造反在即,胡明哪有心思去理会裴行俭的怒火,板着脸便冷哼了一声。
“慢!将军,大事在即,切不可于细节处稍有闪失,窃以为不妨将那厮请将上来,好言好语开
解一番,打发了去也好。”
听得胡明有令,前来通禀的那名士兵自是不敢稍有怠慢,恭谨地应了一声,便打算就此走了人,只是还没等起转回身去,却见原本站在胡明身后的一名校尉已是紧急叫了停,这人正是乙营校尉章庚。
“嗯,也罢,去,将裴郎中请上关来好了。”
章庚乃是关中三校尉之一,又是自家之心腹爱将,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说,他的建议,胡明都断然不能无视了去,再一细想,说些好话也不过就是费些口水而已,其实也费不了多大的事儿,自是没必要整出惹人疑心的波折来,一念及此,胡明也就没再固持己见,随口便改了主意。
“诺!”
胡明既是改了命令,前来禀事的那名小兵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应了一声,匆匆便奔下了关城,不多会,便听一阵怒骂声响起中,一身大红袍服的裴行俭已领着两名亲随愤愤然地抢上了关城。
“谁是守将,给本官站出来!”
在大唐官场序列中,京官的地位原就高于地方官,更别说裴行俭的官阶还比胡明要高出一级,这当口上,摆起官架子来,当真威风八面得很。
“末将胡明见过裴大人,不知您这是……”
身为关城守将,能捞到的油水自是很足,可要说到地位么,却实在是不算高,每年总有那么几位京师来的上差会找着各种理由前来敲竹杠,对此,胡明早都已是习惯了的,这会儿一见裴行俭这等盛气凌人之状,第一个反应便是又来了个讹诈的货色,心下里烦归烦,却也没太重视,满脸堆笑地便迎上了前去,一拱手,笑着打了个哈哈。
“尔就是胡明?嘿,好一个上镇将,本官奉旨出关紧急公干,竟在尔
处受阻,误我大事,来啊,砍了!”
裴行俭一边怒叱着,一边领着人便走到了胡明的身前,浑然就是一派来找碴讹诈之架势,唯独最后一句话却暴露了此行的真实之来意。
“你……”
胡明在函谷关任职也有几年了,早见惯了那些上差们讹诈时的嘴脸,前头听得裴行俭在那儿借题发挥个不休,也自不以为意,心下里早打定了主意要破财消灾了的,却没想到裴行俭最后的命令居然是要下杀手,当即便是一慌,待要防御,已是来不及了,但见裴行俭身后两名亲随一左一右地窜了出来,各出一刀,没等胡明反应过来,其头已然落了地。
“将军!”
“有刺客!”
“狗贼,休走!”
……
不说胡明没料到裴行俭会骤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