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安啊,陛下,还请您莫要如此才好。”
长孙无忌此来乃是别有所求的,其实根本无心跟太宗玩甚忆苦思甜的把戏,奈何几次想起个由头之际,都被太宗的感慨带歪了去,心中就别提有多憋屈了的,只是不管怎么憋屈,该奉承时,还依旧得奉承着,待得见太宗伤恸欲绝,长孙无忌也自慌了神,真怕太宗就这么倒下了,若如此,误了大事不说,他长孙无忌势必要遭群臣们之弹劾,心虚之下,赶忙便跪在了地上,满面愁容地进谏了一番。
“好、好、好,朕不说这个了,辅机且坐罢,你我君臣且接着喝,来,再尽一樽。”
这一见自个儿的伤感将长孙无忌给惊到了,太宗也自觉得无趣,但见其伸手从几子边取了块白绢,胡乱地抹了把脸,而后方才虚抬了下手,示意长孙无忌就座。
“陛下,老臣这辈子最幸运之事便是遇到了您,若非如此,老臣最多不过一县令之属而已,何来这几十年之富贵哉。”
长孙无忌到底是怀着目的而来的,唯恐夜长梦多之下,自是不愿再畅饮个没完,几樽酒过后,便起心挑出了个由头来。
“辅机这话就过谦了,卿之才虽不是王佐之属,可比之鲁肃也自不差,胜在一‘稳’字上,若非当初观音婢坚持,朕也不致于让卿家闲居多
年,卿不会怪朕罢。”
太宗对长孙无忌的才能还是心中有数的,在太宗看来,虽不及房玄龄、陈子明等人那般出类拔萃,可也绝对属于能安邦的宰相之流,实际上,在贞观初年时,太宗就曾任命长孙无忌为尚书省右仆射,地位仅在房玄龄之下,后头是因着长孙皇后极力进谏,不愿让外戚有做大之可能,方才免去了长孙无忌的实职,待得到了长孙皇后逝去之后,又因着陈子明、马周等一大批极具才干的相才出现,太宗也就没再有大用长孙无忌之心思,真要说起来,是太宗有些个对不起长孙无忌的忠心来着。
“陛下言重了,您对老臣恩重如山,老臣岂敢有二心哉,然,老臣终归也就五十出头,终归不愿坐吃等死,若能为陛下分忧,则是老臣之幸也。”
长孙无忌等的便是太宗这么句话,这不,太宗的话音方才刚落,他便已是一头跪倒在地,诚恳万分地便出言求肯了起来。
“辅机之意是……”
长孙无忌这等做派一出,太宗不由地便是一愣,一时间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的。
“陛下明鉴,宾王已逝,如今中书令一职已出了缺,老臣愿辞去司徒之衔,去往中书省,以为陛下分忧,还请陛下恩准。”
图已穷,匕也就到了该现之时,但见长孙无忌重重地磕了个头,一派恳切状地道明了心意。
“辅机能有此心,怕不是好的,朕看自无不可之说,至于司徒之衔么,倒也不必辞,且挂着罢,只是如今到底是恪儿在监国,且容朕回头召其来商议一二再行下旨可好?”
在太宗看来,以长孙无忌的才干与资历,出任中书令是绝对够了的,只是考虑到其与李恪一向不甚对付,太宗也自不愿轻许,这便
委婉地提议了一句道。
“陛下圣明!”
这一见太宗并未当场下个决断,长孙无忌心中自不免便有些个失落不已,可也不敢胡乱纠缠个不休,只能是恭谨地称颂了一声了事。
“罢了,不说这个,来,辅机且再陪朕喝上几樽。”
见得长孙无忌很识趣地没再纠缠前事,太宗也就安心了不少,紧着便举起了酒樽,就此转开了话题,而长孙无忌也自配合得很,一边与太宗接着畅饮,一边陪着小心地奉承着,君臣间互动频频,气氛不可谓不融洽……
“启禀殿下,陛下正在承庆殿赐宴司徒大人。”
何欢虽不属于宫中体系,可毕竟是李恪这个储君身边听用之人,宫中大小宦官们对其自是都巴结得很,哪怕是内禁的消息,他稍一暗示,便已有人将准信传了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