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卫常的脸色很是平静,可以陈子明之智商,又怎可能猜不出其心中的小算计之所在,无法是打算将此案往他陈子明手中塞了去,只消陈子明接了手,一旦闹出了啥大事,朝廷要打板子的话,大半都得打在陈子明的身上,卫常虽也脱不开干系,可所担的责任却是无疑要轻了许多,对此,陈子明尽自心知肚明,却也懒得揭破,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吩咐了一句道。
“诺!”
陈子明此言一出,卫常当即便暗自松了口大气,但却不敢表现出来,赶忙躬身应了诺,急匆匆地便退出了书房,不多会便又已陪着一名身着仆人服饰的白发老者又从屏风处转了出来。
“小人叩见使君大人。”
白发老者显然在进门前便已得了卫常的指点,这一见到高坐在上首位的陈子明,立马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嗯,尔系何人?”
事关重大,陈子明自是不会作出那些无所谓的亲民姿态,而是拿出了审案的架势,也不曾叫起,便已是官威十足地发问了一句道。
“小人刘大,是刘家下人。”
老者低着头,卑谦无比地自报了家门。
“刘大,据尔所言,前些日子始终盘亘刘家的神秘人乃是刘去,尔可有甚实证么?”
陈子明神情肃然地点了下头,声线微沉地便直奔了主题。
“回使君大人的话,小人本是汶山县刘
家下人,武德三年随主人刘耶到石泉定居,因着汶山那头还有个儿子在,自是没少回汶山城,时常在刘家走动,曾见过刘去其人,只是时间隔得久了,却是不敢断言那‘三叔’定是刘去。”
刘家既是卷入了这等蛊惑百姓的大案之中,不管案子最终结果如何,石泉县刘家是肯定要玩完了的,不止是家产要被查抄,阖府上下也铁定要被官卖为奴,而似刘大这等老朽之辈,怕是连买都无人肯买,除非他能戴罪立功,否则的话,死于狱中或许便是其最后之结局,正因为此,刘大自不敢有丝毫的隐瞒,絮絮叨叨地便将自个儿所知一一道了出来。
“如此说来,刘耶与刘去可是同族的喽?”
尽管刘大语焉不详,可陈子明却是从中听出了些蹊跷,略一沉吟之后,又接着往下追问道。
“使君大人英明,家主人本系刘家旁支,因与族长一系有所不合,故而搬出汶山另住,而那刘去也是刘家旁系,算起来,确是家主之叔叔辈,只是早在武德七年便已被家族除名,具体缘由不详,据闻似乎与‘旋风盗”有所关联,小人也只是因着机缘巧合,见过那刘去几次而已,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听得陈子明如此问法,刘大自不敢怠慢了去,赶忙重重地磕了个头,将个中之联系说了出来。
“这几日来,除了刘去之外,可还有旁的汶山刘家之人出入府上么?”
陈子明先前心中便有所猜想,再一听刘大这么一证实,对早先的猜想自是更笃定了几分,不过么,却并未表露出丝毫,而是不紧不慢地又追问了一句道。
“这……,小人不过只是一下人,确是不曾注意到此事,实不敢妄言。”
刘大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之
后,还是没敢给出个肯定的答案。
“嗯,本官知道了,来人!”
眼瞅着再难从刘大口中得到更多的有用信息,陈子明也就没再往下追问,而是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子。
“下官在!”
杨辰就守在书房外,这一听陈子明呼喝,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恭谨地应了一声。
“卫大人,尔这就将刘大带下去,好生看管着,至于生活上么,多看顾一些,莫要委屈了其,去罢。”
陈子明并未急着对杨辰下令,而是先行将卫常打发了开去。
“诺!”
一听陈子明有令,卫常自不敢多加逗留,赶忙恭谨地应了一声,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