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花赏下来,侯夫人一直出言暗讽池恬柚是瞎子,问她哪种颜色的花好看,然后假装反应过来池恬柚眼睛看不见,一阵道歉,逼逼叨叨。
贝贝在空间里头顶冒火,被侯夫人恶心人的操作烦死了。
【柚子,给她点颜色看看,这种人就不能惯着。】
【别气着自己,为这种人不值得。】
池恬柚悠哉的坐在轮椅上,微迎着暖阳,心情丝毫不受影响:“本郡主庸俗,比不得侯夫人喜欢素静高雅的花,我偏就爱那些大红大紫的,韶风,把那些开的正艳的每样都给我折一些来,我虽然看不见但装点在屋子里闻个香也好。”
韶风收到池恬柚命令当即拎着剑在院子里嚯嚯,侯夫人以及下人想阻拦都来不及。
侯夫人这个年纪最喜的花就是大红大紫的花,院子里大多数鲜花也都是大红大紫的,韶风几剑下去就斩掉了整座园子的芳华。
看着轮椅上被花束包围的笑的灿烂的池恬柚,侯夫人那叫一个心滴血啊。
刚要出言指责池恬柚却被韶风和翁娟隔在两人中间。
侯夫人努力维持端庄,压抑着怒火道:“你们两个狗奴才给我让开,我要亲自问问你家郡主折主人家的花到底是什么礼数,简直有损宁王和宁王妃多年的教导!”
听到侯夫人提宁王夫妇,池恬柚眉目冷凝,面若冰霜。
唤一声韶风,韶风当即抽出剑架在侯夫人脖子上。
侯夫人吓得就像蔫了的茄子,攥着衣袖抖着腿,不敢再吱声。
“邵裴氏,本郡主记得你只是区区三品诰命夫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本郡主。”
池恬柚从轮椅上站起来,扔掉怀里的花,抬起精致的绣鞋碾在其上,满脸倨傲:
“本郡主肯来侯府做客是你侯府的福气,你不知足也就罢了,居然敢再三暗讽本郡主是个瞎子。
瞎子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吗?
本郡主顾忌你上了年纪,即便心有愤懑也不过折你了几枝花,没成想你竟敢指着本郡主的鼻子说我父王母妃教女无方。
我父王母妃生前明德达礼为人和善,从未被别人指责过,没想到去世后会被一个三品诰命在大庭广众之下指责。
呵,今日我安乐郡主把话撂这儿,即便本郡主双目尽废成了废人,我也依旧姓池,是你侯府一辈子要尊要敬的人,不是你这个阿猫阿狗可以欺负的。
侯府三年冷落白眼本郡主记得铭记在心,既然你们背信弃义不懂尊卑,就别怪本郡主在皇伯伯与世人面前不给你们留情面。”
池恬柚广袖一甩,利落地坐上轮椅:“翁娟韶风,忠义侯府心眼小房子也小容不下本郡主这尊大佛,我们走。”
“是。”翁娟上前推轮椅,韶风护住左右,顶着众人震撼的目光正大光明穿过人群离去。
宾客看着池恬柚傲然离去的背影,竟觉得她与当年宁王的风姿相重合。
不知是谁率出声恭送池恬柚,接着一声声的“恭送安乐郡主”铿锵掷地、响彻云霄。
安乐郡主说的对,即便她双眼失明她也是皇家人是宁王唯一子嗣,生来就高他们一等,不是他们可以轻视贬低的。
他们以前的嘲笑讽刺实则是认不清现实辩不白是非,皆是自我嘲弄罢了。
震天恭送声惊动了男子一方,邵临和忠义侯皆感到不妙,匆匆赶来。
忠义侯搀起侯夫人,邵临询问池易琬发生了什么。
池易琬望着池恬柚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瞬的华彩。
她迎着风站立,婉声道:“你忠义侯……厉害了。”
“表姐什么意思?”邵临疑惑。
池易琬淡淡的瞥了一眼身边比自己高了一头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表情,转头便领着身后的宫女离去,独留一脸茫然的邵临。
不远处的凉亭,高水悦冷眼看完两人短暂对话,在池易琬走后